算昨日才病发过,今日还是要早起前去早朝,还特意让幼白给自己多上了几层胭脂,显得没有那么面色苍白。
“李公公?”这边周锦惜还没出东宫,李公公便带一几人喜笑颜开的进了东宫,幼白有些心虚的喊了声李公公,毕竟昨日周锦惜那事万一被君上知晓了...
李公公却完全没有感受到主仆二人的心虚,而是用尖锐的声音笑着道:“殿下!您就别急着上早朝了,这君上的圣旨到了。”
周锦惜疑惑不已,有什么事是父亲需要下旨才能通知自己的?于是和幼白对视一眼,在幼白眼里也看到了同样的疑惑,只能乖乖跪地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储君锦惜才德出众,深得朕心,将军沈氏镇守边关屡立战功,今特赐永结同心,绵延后嗣,择日完婚。”李公公也算是看着周锦惜长大,骤然间看着周锦惜被赐婚,好像看着自家女儿出嫁一般。
周锦惜已经完全呆住,她没有想到昨日沈淮书匆匆离去竟然是去求了赐婚,可是自己这副样子...她不明白。
幼白看主子呆愣在原地,赶忙提醒道:“殿下,接旨呀。”
周锦惜这才回神接过道:“谢主隆恩。”
李公公还以为周锦惜高兴傻了,于是欣慰道:“殿下今日便不用上朝了,这是君上特地吩咐的,殿下就好好准备自己的婚宴吧。”
直到李公公走出东宫,幼白才不敢相信的问道:“殿下,昨日沈将军到底说了什么?这赐婚为何如此仓促?”
周锦惜不知道沈淮书和君上说了什么,也不知道为何会去为自己求了一纸婚书,自己如今这个样子怎么配得上他一个手握重兵的大将军呢?
说曹操曹操到,李公公刚走没多久,沈淮书便来了,彼时周锦惜正坐在檀木座椅上发呆,她实在想不明白沈淮书为什么要为了自己自毁前程。
沈淮书一进门就看着周锦惜坐在那里不知道想些什么,无奈的走过来轻轻蹲在周锦惜面前,从前只觉得她不容易,却是没想到她次次发病竟然都要经历如此苦楚。“在想什么?”沈淮书轻轻的握住周锦惜放在膝盖上的纤纤玉手试探问道。
周锦惜回神不解的盯着沈淮书看,过了一会才问道:“为什么?娶一个将死之人。”
沈淮书皱了皱眉似乎并不喜欢她的措辞,耐心道:“谁说你是将死之人?”
周锦惜看沈淮书不以为然,执拗的继续道:“你应当娶一个能相夫教子为你生儿育女陪你走完一生的女子,不该是我。”
“你怎么就知你不是那个人?”沈淮书强硬的打断周锦惜的话语,周锦惜与他说不通道理,于是叹了口气道:“你手里的兵是父亲默许的对吗?”
沈淮书手里有一支不属于朝廷的兵,周锦惜这个时时刻刻与他待在一处的人怎么会察觉不到,恐怕父亲,沈伯父都是清楚的,只是谁都没有捅破。
沈淮书一愣,淡笑的回道:“你看,你向来聪明。”
周锦惜摇摇头苦笑道:“父亲怕我真的撒手人寰,将你留作后手,你们一个个的都在为我离开以后做打算了,又何必骗我说我会长命百岁?”
“君上有君上的考量,身为君王他要考虑的远比一个父亲要多,可是我不是,我只想为我们两个考虑,锦惜,是我不好,我不该十年前就此离开中原,不该留你一个人在都城。”沈淮书第一次愧疚的看着周锦惜的脸庞默默道。
周锦惜暗自想道,怎么能怪他呢?“相信我,你的病总有办法,都已经到今天了,为何不愿意试试呢?”沈淮书看周锦惜还是神情呆滞,他再次开口道。
罢了,总归是过一天算一天,自己圣旨都接了还能如何?周锦惜这才点了点头,沈淮书心中总算是松了口气,他最怕的便是周锦惜一而再再而三的将自己推远。
周锦惜这边虽然才刚接到圣旨,可是似乎这个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不光在民间掀起了一番波澜,还在后宫之中有些涟漪,周南浔坐在一片狼藉的寝宫中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