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怎么见上几面的,上次见他好像还是某一年的中秋家宴,他远远地看了自己一眼,只是那眼神自己这辈子都忘不掉,似乎就像是一头野狼盯着自己的猎物,明明才十岁的孩子,周锦惜也不知道为何会有这种感觉。
不过周锦惜并不担心这个弟弟会如何,至少目前来看,倒是比自己那个便宜妹妹来的省心的多。
“殿下咱们回吧。”站在殿门前等着周锦惜下朝的幼白一见着周锦惜便上前迎道。
变法一事没有说上去的那么简单,现在遇着瓶颈周锦惜正是头疼的时候,于是对着幼白便摇了摇头,这个样子落在幼白眼里那就是受了训斥的样子,霎时间变了脸色,再联想到大皇子入朝一事,担忧的问道:“可是君上说什么了?”
“我去趟母亲宫里,你们不用跟过来。”周锦惜正是想事的时候,没注意到幼白跟自己说了什么,于是匆匆丢下一句便往后宫走去,现在的她只想静一静,其实也不是真想去母后那里坐着,只是路上的时间就够自己想想的了。
可是这事落了幼白眼里又是另一个意思,道:“殿下,殿下!”幼白这边还没说完,周锦惜就已经自顾自走了,幼白站在原地干着急,这一个个的怎么都不爱把话说完的呢?可是周锦惜毕竟已经走远了,幼白只能先行回了东宫。
谁知周锦惜才刚走到御花园就被一个声音叫住,“站住!”就算周锦惜不想都知道这是谁。
周柔倨傲的看了周锦惜一眼,很是嗤之以鼻的道:“我还以为我那个在外面呼风唤雨的皇姐有多厉害,没想到竟然现如今一副乡下人做派,也是本就是乡野出身,恐怕是在南越找到当初那种感觉了吧?”
周柔的话尖酸刻薄,跟在她身边的周南浔极不明显的握了握拳头,她也是被养在乡下多年的人,自然是听不得这话。
周锦惜回过头来懒得与这种人费口舌道:“你我同一个父亲,若是父亲来自乡野,你又是什么东西?”
“你!”周柔没想到从前顾及面子不能与她争辩,所以次次都被自己占了口舌上的便宜的周锦惜有一天竟然会骂回来,实在是震惊之余嘲讽道:“果然是乡下呆久了。”
“你口口声声说乡野,你以为你这些荣华富贵都是哪里来的?没有百姓辛苦劳作你吃什么穿什么?你用的穿的不是来自乡野吗?”周锦惜咄咄逼人将周柔硬生生逼退了几步。
周柔没想到原本跟个纸老虎一样的皇姐竟然如此能说会道,一时间也慌了神不解气的看了身旁的周南浔一眼,周南浔又不是傻子,周柔是公主自然没事,可是周南浔只是一个郡主,如果辱骂了储君,会是什么罪名?
“雅雅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周太妃威仪的声音响起,那是身居高位数十年才能养出来的尊贵感,周锦惜就算现在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当中顶撞长辈,于是深吸了口气,道:“太妃娘娘。”
周太妃最是不待见这个孙女,不会说软和话就算了,最近还妄想改变祖宗定下的规矩,真是不知礼数。
“你身为储君,当众职责自家妹妹,而后如此咄咄逼人没有一点容人气量,传出去,还指不定旁人怎么议论你父亲。你倒是个好女儿。”周太妃冷哼一声斜睨了周锦惜一眼,她倒是每次出现的都如此及时,只要周柔找事周太妃准会找上来,周锦惜再不明白是什么情况,就白瞎了这个脑子了。
“储君不知礼数,在御花园跪上半个时辰不算重罚吧?你毕竟年轻,万事还是再三思量的好,你代表的不是你一个人,还有整个皇家。”周太妃最近正是被母家那边念的头疼,还不是因为周锦惜非要变法搞得,现在逮着机会可是要好好整治一番周锦惜。
周柔得了便宜看着周锦惜沉默不语的脸甚是开心的挑了挑眉试图挑衅周锦惜,而后双臂环住了周太妃的腰身撒娇道:“祖母,雅雅刚想去找你呢。”
周太妃这才开心道:“是,我知道雅雅才是最贴心的。”说完,又看了周锦惜一眼冷声道:“还不跪下?莫不是我这个长辈说话不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