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喊出了对方的全名:“唐瑶。”
谁知唐翎瑶懵懂的摇了摇头道:“我不叫唐瑶,我叫唐翎瑶。是德江唐氏戏班的第九代传人。”
没想到唐翎瑶竟然如此轻易的就将自己的身份交付出去,周锦惜周身的警惕感略微降低一些。
如果周锦惜没有记错的话,当年将田家阿哥迷的七荤八素最后不惜动用邪术也要上山最后惨死的那位戏班女子,正是唐瑶!
唐瑶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了看周锦惜又看了看沈淮书,不理解的问道:“你们认识我?我好像没有见过你们。”唐翎瑶一边疑惑的发问,一边将手指放到唇边点了点。
周锦惜和沈淮书对视一眼,周锦惜轻轻摇了摇头,沈淮书便将放在佩剑上的手轻轻抬起。
“没见过,但是听说过,唐小姐所在的德江戏班,很有名。”周锦惜不动声色的周旋道,她根本没听说过什么德江戏班,但是这么说总不会出错。鬼知道这个唐翎瑶是何方神圣,只是这样可以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耳朵格外灵敏的沈淮书身后还不被发现,就证明这个人不是那么简单的。
周锦惜自然不会傻傻去招惹她。唐翎瑶似乎真的听信了周锦惜说辞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思维跳跃的问道:“你们要进去吗?”
看着唐翎瑶如同孩童一般的举动,周锦惜心下迟疑了一瞬,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唐翎瑶立刻喜笑颜开,答道:“没问题,交给我吧!”随后她上前一步,轻轻一挥手,宽大的衣袖在锁上一抚而过,原本坚硬的锁身如同化掉了一般“咣当”掉在了地上。
周锦惜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自从出宫以来,她见到了太多从前根本不会相信的事情发生,这让她意识到,可能还有很多事情是她根本不了解的。但是眼下,她也只能收起这份惊讶,跟着唐翎瑶进了库房。
一旁的沈淮书虽然默不作声,但是心底的惊讶也不比周锦惜少,虽说在边关也见到过不少能人异士,但是像跟着周锦惜这一路的见闻,也是他见所未见的。当即便明白过来,如果自己刚刚出手,很可能不是眼前之人的对手。
库房常年没人进来,乍一开门,空气中尽是漂浮的毛絮状的杂质,周锦惜轻轻抬起胳膊捂住口鼻,以免被灰尘呛到。沈淮书从身后递过来一方手帕,周锦惜愣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
“真不明白你们进这间旧屋子干什么,就是旁人求我我都不来。阿嚏--”唐翎瑶看了看这屋子里除了箱子就是箱子,就算平时方初棠从来没有说过不让她进来,但是看也知道这里无趣得很。
周锦惜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唐翎瑶明明在几年前将一条人命弃之敝履,她既然在唐府,又和方初棠有关系,那么青龙山一事她也逃不了干系,可是为什么...她却仿佛什么都不记得一般,难道?她被方初棠篡改了记忆?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周锦惜不自觉的对眼前的唐翎瑶露出了不自觉的怜悯。
罢了,看她也不像是装的,周锦惜时间紧迫,没时间和唐翎瑶虚与委蛇,于是直接上手将离自己最近的一方木箱的盖子奋力抬起。
可是那一方方木箱都是实心木头所致,哪是她一个体弱的女子能搬得动的,于是沈淮书叹了口气,伸手帮周锦惜抬了起来。
白花花的官银霎时间出现在他们面前,周锦惜倒吸一口凉气,时隔半年多,没想到从自己手里出去的赈灾银现在又出现在了自己面前,真是造化弄人。
沈淮书略微一挑眉似乎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这些刻着官府印的银子,不过很快他就明白过来周锦惜为什么会在今天知道明明会有危险的可能下还要来唐府,竟然是为了这个。
他不自觉的为周锦惜执着叹了口气,她总是这样,明明就算赈灾银丢了,也不是她的错,可是她却一次次只身犯险,从南阳千里迢迢跑来南越,还遇上了那么多事情。
周锦惜深吸一口气,似乎放下了心里的石头道:“果然在这,和桑榆说的一模一样,唐泽将赈灾银分成两半,一半留存在桑家,一半就在唐家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