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接过唐莉递过来的片子,卡到阅片灯上,和她一起看起来。 从片子上可以清晰看到,患者的肝内有一个占位性病变,唐莉说大概是2.8c2.2c小,直/肠/管壁有不规则增厚,局部形成肿块。 “这个位置多大?”喻即安指着一处淋巴结问道。 唐莉低头看了眼病历,“约2×1.5c” “血清CEA结果多少?”喻即安又问。 唐莉报了 个数值,是明显上升的,喻即安听了就说:“等等肠镜病理,差不多可以确诊了。” 他手指点了一下片子上肝脏的位置,“已经有肝转移了。” 唐莉应了声是,把阅片灯关了,片子取下来,塞回袋子里。 喻即安回到座位上坐下,一边准备写病历,一边给病理的同事打电话,问冯教授的胸腔积液细胞学检查出结果没有。 那边说要明天才能出,他也只好耐心等待。 中午时他去看冯教授,和她一起吃午饭,冯教授高兴地告诉他:“小晟和他妈妈后天就可以回国了。” 喻即安闻言也颇为高兴,有家人陪同的话,后续治疗的时候,她就不会是孤单一人了。 第二天一大早,喻即安看到了结果,冯教授的胸腔积液细胞学检查,连续三次找到小细胞癌细胞。 至此,综合入院后的查体、影像学检查、实验室检查及胸腔积液细胞学检查结果,冯教授可以诊断为左肺小细胞肺癌,纵隔、左侧锁骨上窝淋巴结转移,左侧胸膜转移(广泛期)(T4N3M1,Ⅳ期)。 喻即安在病历上敲下这个诊断时,觉得自己的手指上像是绑上了千斤坠,一直往下沉,还在不住地颤抖。 王晓云站在窗边,背对着办公室,很久都没转过身来。 这是一个在他们意料之中的、最不想见到的结果。 下午,医院又为冯教授组织了一次多学科会诊,这次是由肿瘤中心薛陶主任主持,卓院长亲自坐镇,可见对此事的重视程度。 冯教授坚持参与讨论,于是让她坐在王晓云和喻即安中间。 讨论从下午三点,一直持续到傍晚六点,从肿标数值、影像、超声、X光,到核磁、骨ECT和细胞学检查,再到治疗方案,每个人都逐一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其实确诊以后,治疗方案反倒好定了。 冯教授的身体情况不错,PS评分是0分,可以进行一线化疗,公认的方案是EP(顺铂+依托泊苷),或者IP(顺铂+伊立替康),还可以在此基础上选择性应用胸部放疗,如果一线治疗效果好且一般状况也好,还可选择性地给予预防性全脑照射。 冯教授要求继续住在肿瘤二科,不想 去胸外科或者呼吸科,“这里习惯了,我工作这么多年的地方,即安和晓云也在,我心里踏实。” 这倒不是问题,想住哪儿就住哪儿了,大家都一口答应,又说有事尽管叫人。 治疗要等冯教授的儿媳和孙子回来了才开始,会诊结束,喻即安送她回病房。 路上遇到学生和护士,都和她打招呼,她笑眯眯地回应着,低声跟喻即安道:“感觉很奇妙,刚才你们在讨论病情,而这个病人就是我。想想上周的多学科会诊,我还和你们一起讨论其他病人呢。” 世事无常大概就是这么个感受吧。 喻即安陪着她进病房,扶她坐下,她又说:“我觉得这是个很好的学习机会,对我来说,是让我体会病人的生活,让我可以站在病人的角度看医生查房,我也觉得很有意思,像今天早上,我刷完牙洗完脸就坐在床边等着你们来查房,心里就十分期待。” 一般医生查房的时间大都是根据自己的工作安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