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今朝有酒(3 / 3)

故,心中一惊,口中喊道:“春儿,你怎地如此冒失。”嘴上说着,便举步上前。  胡跌儿强忍疼痛,脱臼的手臂支在地上,另一只手撑住,咬紧牙齿,巧用力道,“咯”的一声,将那脱臼的手臂复原,几乎与此同时,“哇”地一声,呕吐而出,继而又连续呕吐了几口。  崔承用眉头紧皱,赶到近前,见胡跌儿满头大汗,显见是疼痛非常,正自擦着嘴边的污迹。崔承用心中尽管存疑,但那胡跌儿的样子却不是能假装出来的,便侧头怒目看着宋春儿喝道:“春儿,赶紧向胡兄弟请罪,求他饶过你失手之错。”  宋春儿心中纳闷,却不敢不听崔承用的命令,走上一步,朝胡跌儿抱拳施礼。胡跌儿长出了一口大气,仰头看着宋春儿,走上一步,口中念念道:“你好手段,我输了。”这句话尚未说完,忽地抢步出手。单手扯住宋春儿衣袖,猛地扯向自己身前。  宋春儿防备不足,衣袖猛地被对手抓住,想运力回扯,只觉对方手上力道甚强,远不是方才可比,心中猛然惊醒,原来对手方才所为皆是故意装相示弱,而此时方才使出真正手段。宋春儿心中醒转,却为时已晚。胡跌儿借着宋春儿迎向自己的一瞬,脚步拧转,右手曲肘,一个肘锤正打在宋春儿太阳穴附近。宋春儿只觉眼前一黑,支撑不住,便自昏厥倒在地上。  胡跌儿出手甚是快疾,崔承用身在近旁,既料想不到,也来不及阻拦,便眼见自己贴身护卫宋春荣被一击而中,倒地不起。  胡跌儿一击得手,便是用的自己方才脱臼的右手手臂,只觉肩肘上更是疼痛难当,便用左手轻轻按揉,低头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宋春荣,又抬头看着崔承用道:“崔大人,见谅,一时气急,出手重了。待宋兄弟醒来,我一定要赔个不是。”  崔承用心中惊疑不定,暗自思量,口中道:“无妨,都怪他自己不知分寸,活该如此。”想蹲下身子细看宋春儿的伤势,一转念,想到胡跌儿在身侧,便即打消念头,任由宋春儿躺在地上,转身朝吃酒的方桌走去,口中道:“今日已晚,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再与胡兄弟喝上一碗,便算是作别,改日我俩再找机会痛饮。”  胡跌儿随着崔承用走到方桌近旁,单手一直按揉方才脱臼的肩肘,脚步比之方才,已经稳了许多。  崔承用正要抱起酒坛斟酒,却被胡跌儿一手按住。崔承用不解,抬眼看着胡跌儿。胡跌儿接过酒坛,先给崔承用身前的酒碗斟满,又给自己斟满,扬声道:“崔大人,方才都是你敬我吃酒,现下我敬你三碗,算作席散。”  崔承用看着胡跌儿,见他脸上已无醉意,心中惊疑更甚,听他要敬酒,口中便故作轻松道:“哈哈,好说,你我不必生分,都是兄弟,便是共饮三碗。”  胡跌儿端起酒碗道:“崔大人曾在京师锦衣卫任职,你我算是同门。第一碗酒,敬前辈。”说罢,翻手倒了半碗在地上,自己仰头喝了余下的半碗。  崔承用心中一动,疑虑更甚,却终只是疑虑,两眼盯着胡跌儿,便如胡跌儿一般,将半碗酒水倒在地上,仰头喝了剩下的半碗酒。  胡跌儿又抱起酒坛斟满两碗,端起酒碗道:“崔大人今夜家中摆宴,当我是客,感念有此一月明对饮之机,第二碗,敬主人。”说罢,仰头饮尽。  崔承用听胡跌儿所言,心中猜不出他意欲何为,便撇嘴笑道:“胡兄弟,何必客套。”仰头将酒喝了。  胡跌儿再次端起酒坛将酒碗斟满,或是最后临别之酒,生怕欠缺,将那酒水斟的满溢而出,顺着酒碗边沿直淌到桌上。  胡跌儿端起酒碗,先仰头喝了,将手中空碗甩手扔在地上,当即摔了个四碎;双目直视崔承用,口中道:“魏逆余党崔承用,三年前,你逃匿出京,投靠关外,今锦衣卫胡跌儿受命朝廷,千里追讨,就地正法。第三碗酒,送你上路。”  崔承用早就疑心大起,只是一时不能断定,此时闻听此言,脸色大变,手上一抖,手中酒碗带着酒水直朝胡跌儿打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