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这几日确是忙碌,这次登门也确是有事而来。” “有事便说,小汤大人不必客套。”崔承用眼睛看着汤山。 “上次崔大人说过,要助我审问那行刺大汗的恶人,崔大人还记得吧?”汤山与崔承用四目对视。 “记得,记得。那日,我看那刺客凶蛮,确是想助小汤大人一臂,后来听闻那刺客是南边来的,我总是要避避嫌的,便也就不提助审之事了。” “崔大人消息真是灵通,我这几日审过了那恶人,确是凶蛮,牙口硬,我费了许多功夫,也只是得知了零星半点的信息,他是南边来的都算是个有用信息了。”汤山苦笑道。 “我哪里是什么消息灵通。那日我去向范公自荐,范公说已授命小汤大人去审理了,且已经审出了一些有用信息。我听了,才知道这恶人是南边来的。那我定是要避嫌的了。” “你崔大人来这里总有几年了,咱们同朝共事,大汗、范公信赖你,我汤山也视你为友,不必说什么避嫌不避嫌的,都是公家的差事,总要尽心办便是了。” “小汤大人说的是,是我多虑了。”崔承用低头饮茶。 “我这次登门,便是想请崔大人与我一同审理那刺客。”汤山两眼看着崔承用,嘴上说道。 崔承用身子一顿,将手中茶盏放下,抬头道:“怎么,这两日审问的不顺利么?” “确是不顺,连着几日与他纠缠,大刑也用过了,也只是最开始时得到的那点信息。这人牙口硬,身子骨更硬。” “嗯,若是无碍,小汤大人能说说那恶人都说了些什么信息么?”崔承用两只眼睛看着汤山。 “我既是登门请崔大人相助,自是不能有所隐瞒,再说,对你崔大人,我也没什么可隐瞒的。”汤山端起茶盏,假装饮了一口茶,将茶盏放回茶几,抬眼看着崔承用,“那刺客自称铁七……” 崔承用脸色一怔,出声道:“是铁七?” “是,他是如此说。崔大人是南边来的,可听说过铁七这号人物么?”汤山两眼紧盯着崔承用。 “他说了自己名号铁七,却没有说出他的身份来历么?”崔承用面上显出一丝怀疑之色。 汤山心中一动,忙道:“那铁七的名号是他身受大刑时,脱口说出的豪言——‘我铁七如何如何’……” “难怪……”崔承用点头道,“你今日问我,却是问对了人。这铁七是明廷锦衣卫中的好手,我与他也算相识,此人的骨头确是硬,若实在撬不开他的嘴,我可以相助小汤大人,用一些非常的方法,或许有效……非是夸口,咱这里的刑讯手段确是比不过关内,我在这方面,总是能相助大汗的。” 崔承用听到铁七的名字便直接说出了铁七的出身来历,更承认与他相识——这却是与汤山的预料有些相悖。 屋外,夜风吹得窗纸呼啦啦地响。远处,更鼓打了两下,夜渐深了。 “外面起风了,今日太晚了,我该走了。”汤山嘴里念道,心中想着崔承用刚刚说过的话,一股说不出的憋闷之感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