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总是难免手上沾血,本想少杀生,积些福报,谁知却总有寻死的过来,咱也没有办法呀。” “都知道唐兄弟面善,却不想还有一颗佛心。难得,难得。”莫正附和着。 “他有佛心,他长了一副佛相,内里却是个夜叉,凡出手,必取人性命。今后还是收敛一些的好。”汤山脸上带笑,看着身边的哈乌尔与唐三里,尽管嘴上褒贬,脸上却并无责备之意。 不知何时,赫老大与伍烘已经上得楼来。两人站在楼梯口,拱手朝正中的几人施礼道:“几位大人都已经到了,我们来迟了,莫怪。” 汤山见两人上来,脸上的笑意隐去,伸手道:“来吧,就坐。”赫连通与伍烘两人便坐在下首位子。莫正与曹千户便在余下两个次位上坐了。莫正本是“天隼”副主事,因生来便是大汗的包衣奴才,虽被大汗皇太极安排入职“天隼”,却也耳提面命地叮嘱他要处处小心,切勿依仗大汗名号,骄横跋扈。若是有此耳闻,定不会轻饶他。大汗如此叮嘱,莫正自然事事谨慎,便是身居高位,也处处显出一副奴才样子,或是本性使然,或是刻意为之,究竟为何,旁人便难以知晓了。而心中的不甘,除去他自己,他人确是难以发现。 几人都已经到齐,崔承用便朝楼梯口的两个贴身小厮挥手,示意上酒菜。不一刻,两个小厮从楼下后厨端酒菜上来,酒菜满满当当摆了一桌。酒菜安放停当,一个小厮仍回后厨监督饭食,另一个小厮便留在桌旁给诸人斟酒布菜。 崔承用先站起身,手擎酒杯道:“今日本来范大人说要亲自为各位接风洗尘,却不想一时政事缠身,现在还与大汗议事未归。便由我老崔来为各位接风。等一个月后的春狩之期,范大人再与各位共饮。我这里先代范大人敬各位一杯,诸位辛苦了。”说罢,仰头将杯中酒饮尽。 莫正站起身,举杯与崔承用相敬。见旁人都是端坐原位,并无起身之意,便又坐下,仰头将酒饮尽。余人举起酒杯,寒暄一句,仰头各自饮尽。 崔承用心知此间诸人对他这来自关内,短短两年便谋到高位之人,心中并不服气,虽表面并不显露,内里却处处透出。平素已经习惯,便也不在意,将酒饮尽,坐回座位,侧身对汤山道:“小汤大人,你来说上几句。” “我先自罚一杯。”汤山并不起身,只坐在原位,自斟了一杯,“我受范大人授命,为这中原一行的主事,结果却并不如意,没有圆满完差,是我疏漏,该我担责。”举杯说罢,仰头喝尽。 崔承用抬眼扫了一眼赫连通与伍烘,见两人面无表情,俱都是两手藏在桌下,两眼直视桌面,并非眼馋桌上饭菜,只是不愿与旁人目光相接罢了。 崔承用复又起身,一手端起酒杯,一手按着汤山的肩膀道:“大汗与范大人对此趟入关的兄弟们并无丝毫怪罪之意。这一趟差事深入敌腹,本就艰难,事出意外也属正常,诸位都不要自责,只要尽心为大汗做事,便都是好兄弟,今日只喝酒,不究责。”说罢,离座走到赫老大与伍烘身前,举杯相敬,仰头饮尽。 赫老大与伍烘两人因了路上失职,刚回京城便被囚禁。由那莫正查问了两日,将一路行程都写成了文字,上呈给范宪斗、崔承用看。两个小厮来福、去喜也都录了口供,加之沿路回溯查探之人回来,几下印证,赫老大与伍烘并无太大过失,崔承用便请命范宪斗将两人释放。两人刚刚回家待了一日,便被接来参加这接风的酒宴。及见崔承用如此客套,两人更觉有愧,忙站起回礼,将酒饮尽。 崔承用亲自端起酒壶,将两人的酒杯斟满,又满了自己的酒杯。走到哈乌尔与唐三里身前,躬身道:“我敬两位豪杰一杯,一路辛苦了。”言罢,仰头饮尽。哈乌尔两人并不起身,也不客套,端起酒杯略作寒暄,仰头饮了。 与几人一一饮过,崔承用回到自己位子,放下酒杯道:“有一事要与诸位说明。前几日派出的沿路回查的探子回来了。赫大哥与伍兄弟所说并不差,都已经一一证实。那山匪罗虎子受了伤,躲在山里。那里的山道确是曲折难明,外人进入便易迷路。那几人的尸首已经寻到,挖出来验看了。从身上的致命之伤看不出是哪家门派。那蔡九与易不顺的尸体并没有发现,沿途也没有这两人的讯息。” 汤山仰头道:“崔大人,你对这事有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