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链子锤为兵器的汉子。 “伍烘老弟,大汗惜才,此时也正是用人的时候,这小子是难得的好手,若为大汗所用,能顶上一个千人队了。你说话总要当心些,若是这话传到大汗耳中,说轻了,怕是也要怪你不识大局了。”那名唤赫老大的语气轻缓,却吐字清晰,显见内力充盈,是个内家高手。 “赫老大,这话就是和你说,你又不会与大汗多说。我就是随口说上几句。哎,便是说那小子好身手,又怎知他一定会为我们所用。都不知道他的底细,说不准是个什么角色,是为大汗所用,还是与大汗为敌,谁能说的准?” “这不用你操心,自有上面的主子做主,我们就是把这几个江湖人物顺利带去关外,交予大汗,便算是完差,其他便不是我等思虑的了。” “撂下那小子不说,就说咱护送的这几位大爷,手上功夫不高,身上架子却是不小,尤其那个铁掌门的贺老幺和那个快剑门的齐八爷,两人原本就是有些私人过节,这次被大汗招拢过来,又是一同随咱去关外,看那两人的脸色,怕是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 “我早看出来两人不和。咱那小汤大人立功心切,却是有些事情考虑不周,有了大汗授命,范大人嘱托,自是心气高,不愿听咱们多说。哎,我们只能奉命办事,只有小心些,安稳过关便好。这一路不远,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差错。” 那伍烘的沉默不语,只与那赫老大并骑而行。 那赫老大沉默半响道:“伍老弟,这次大汗授命小汤大人带咱几个乔装入关,本就是笼络一众北方武林人士,为将来入主中原埋下楔子。不论门派,也不看他们手上功夫,就看他们在当地的威望势力。咱护送的这七个武林人士,除去那伤重的小子不知底细,其余都是能站出来说话的角色,可不要小瞧了他们。更加之,这是第一批去关外的,不能出任何差错。不然,大汗怪罪下来,你我担待不起。” 姓伍的叹口气,低声道:“哥哥说的这些,兄弟都知道,就是心里有些怨气,与哥哥说上几句罢了。” “知道便好。”赫老大言毕,两人不再说话,只是随着马车并骑而行。 胡跌儿所乘的马车实为前后相接而行的十辆马车中的最后一辆。两个说话之人跟在最后,与前方车辆相隔甚远,话声轻微,料定前方车厢中人不会听见,而最后一辆车中的胡跌儿身上伤重,又与他们话中所言之人没有关联,两人便没有多虑。不想,两人的一番话一字不漏都随风传入胡跌儿那聪敏的耳中。胡跌儿闭目静思,心中忽地模糊有了一个主意。祸福相依,世事多变,总是如此。 胡跌儿脑中已思量多时,感觉疲累了,也不知外面时辰,便又昏昏睡去。 醒来时,车厢门帘倒卷,外面日光照入,刺得人睁不开眼睛。胡跌儿眯着眼睛,侧头向内,多时,方才慢慢适应。 “爷,您终于醒了。前面便是个镇子,伍大爷已经在前面定下了客店,去到那里就可以给您换伤药了。您总也肚子饿了,前面酒食也都已经定下,就等几位爷过去了。”一个小厮模样的汉子看到胡跌儿醒来,便探头看着车内,嘴上言道。 胡跌儿见这小厮一脸喜相,而夜里同在车里之人便应是这小厮,便也挤出一丝笑意,嘴上道声:“辛苦。” 那小厮见胡跌儿与自己答话,脸上更显出喜色,嘴上道:“爷,您倒是随和,您叫我来福就行,前面我那伴儿唤作去喜。都是伺候人的,不用跟我们客气。” 来福见胡跌儿不语,沉默片刻,没话找话儿道:“前面几位大爷都是鼻子眼里出气儿,哎,一个个的都是爷呀。” 胡跌儿忽觉得这小厮来福有些意思,便开口道:“别称呼我‘爷’,看你年纪与我差不多,便叫我‘胡跌儿’吧,我一个伤重将死之人,能被你们救治过来,感激还来不及,哪敢受你这般称呼。”说着,两手抱拳朝那小厮来福拱了一拱。 那来福笑道:“您这可是折煞我了。您几位都是江湖上的大人物,咱就是个伺候人的,当得我称您一声‘爷’,您就受着吧。若敢直呼您名号,怕不是要被赫大爷,伍大爷骂了。” 胡跌儿面现难色,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不再说话。 过了半响,那来福忽道:“我把您这车帘放下来吧,外面还是冷。” “不用,难得这大好日光照着。我是北方人,不怕这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