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仍是颇有些忐忑难安。 那店主侯老实从后厨走来,躬着身子,给三张桌旁的客人都斟满了热茶。走到蔡三爷一桌时,偷眼瞧了瞧蔡三,因在门口听到里面的对话,知道面前这位便是早有耳闻的晋州第一大帮派十老会的蔡三爷,心中打鼓,暗自道:“阿弥陀佛,神佛保佑,今日店里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 那边辽东四奇的老大袁铁手端起刚斟满的热茶,呷了一口,已经开始了辩说。 “几位,我们辽东四奇久在辽东,虽不是什么行侠仗义之人,却也恪守江湖规矩,蔡三爷称我们一声‘四侠’实不敢当,但说我等是盗匪之徒,我姓袁的却要说上几句了。” “你们杀人劫财,不是盗匪是什么?不光是盗匪,还是大盗恶匪。”于万全怒气难忍,插话道。 蔡三爷扭头看看于万全,轻声道:“老哥哥,先听他说完。” 袁铁手看着于万全,也不争辩,沉了片刻,继续道:“于老镖头说我们劫财,确是不假,我们那夜去到平安镖局,确是为了讨要一物。于老镖头自称那件宝贝是家传之物,好吧,我便先给几位讲个故事听听,如何?” “哼,你故弄什么玄虚,说话便说话,讲的什么故事,拿蔡三爷当小孩子么?”那于万全怒声说道。 那蔡三爷身边的精壮汉子也出声道:“袁老大,你最好长话短说,不要在这里拖延功夫,蔡三爷不是无事闲人,没功夫在这里听你讲故事。” 袁铁手不理会那于万全,却看了看那精壮汉子,哑声笑道:“这位便是廖大刀,廖管家么?” 那精壮汉子微微一笑,点头道:“正是,辽东四侠还认得我廖大刀,真是‘荣幸‘了。” “哈哈,廖管家的一把大刀威名远播,我们辽东四奇怎会不知,蔡三爷正是有你这好帮手才当得这晋中一地的江湖领袖,便是不知蔡三爷,也多少听过你廖大刀的名号呀。” 廖大刀面色一变道:“袁老大此话说的没有道理,我廖大刀便是再有名气,也不过是跟着蔡三爷做事的人,你如此说,是想挑拨我们关系么,那你实在小看了蔡三爷的胸襟了。” “哈哈,我怎会去挑拨二位,只是随口说说罢了,若是失言,可不要见怪,还是话说从头,诸位听我说个故事,不需多长时间。这故事便与今日这纠纷有关,诸位可否容我说来?” “袁老大便请说吧,我们听着呢。”蔡三爷面无表情地说道。 “袁铁手,你可知道这里是哪家的地盘,你倒是真有胆气,在这里还敢如此嚣张,你是约了帮手,故意拖延时间,等那帮手过来吧?”于万全狠声斥道。 “我们辽东四奇可不敢在蔡三爷的地盘撒野,咱们只是有话直说罢了,若有不得当的地方,诸位多多包涵吧。”那坐在袁铁手身旁的矮子脸上变色,扬声辩解道。 “这位便是辽东四侠中的老四方大侠吧,哈哈,久仰,真是不知道,原来辽东四侠也没有什么规矩,袁老大说着话,方四爷也可以随意插话,哈哈,真是长了见识。”廖大刀脸上似笑非笑地说道。 “廖管家是有江湖身份的人,又何必在那话里挑刺,难不成几位过来是为了斗嘴?”袁铁手嘴边挂笑,沉声说道。 蔡三爷横了廖大刀一眼,转头看着袁铁手道:“袁老大便请说吧,我们都在这里听着了。” 袁铁手咳嗽了两声说道:“这故事要从大半年前说起了,于老镖头那一日接了一单老主顾的生意,便亲自带了十几个镖师伙计从那南安镇去往河北地界走镖,问下于老镖头,可有这么一档子事?” 于万全脸上变色道:“我吃的便是这碗饭,日常走镖本是常事,我又怎会记得哪一日接了哪趟镖?” “对,这话说的有理,可是这趟走镖,于老镖师一定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只因这趟走镖与往常不同,我说的不同,不是这走镖的货物有何异样,是于老镖师在那走镖路上的经历与往常不同,于老镖师,我说的对么?” 于万全脸色突变,怒声道:“你,你究竟是何人,怎会知道我走镖路上的事情?” 此话一出,于万全便自后悔,却已经来不及收回,面色铁青地狠声道:“你便说来听听,我这趟走镖究竟有何不同?” 袁铁手嘴角撇了撇,继续说道:“于老镖师离了南安镇,这一路上却也顺风顺水,总有半个月光景,于镖头便行到了一处名为虎岭的地界。那里有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