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跳的,怕的要死,却又不能露出半分,强装的霸气恶狠,手越是抖的厉害,越是出手狠辣,仿佛是赌气一般。” “路千峰,那个是落在你手里的第一个东林党人。”叶尚道叹了口气,“是我连累你了。” “还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那时,哪一个不想着依傍上九千岁,何况是你交给我做的事情,我高兴还来不及,怎能说是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话。”孙厨子念念着说。 “你不怨我便好,我原以为累得你离了那衣食无忧的深宫到这里跟着我吃这些苦,如此大的年纪了,总觉的对你不起呀。” “哈哈,你今日才想着对我不住么,好,好。”孙厨子干笑着说。 忽地话锋一转,孙厨子言道:“若说是对不住,我倒是有一件事情是对你不住的。” 叶尚道将眼光从远处收回,转头看着孙厨子,眨了一下眼睛道:“你有事情对不住我么,我却是不知道呢,说说,是什么事情,说来听听。” “你前些时候供奉的那个方宫娥,你现下还想着她么?我却是想着她呢,那可是个美人呢,多少年了,今日提起,那个模样立时就现在眼前了,甭说是我这个废人,哎,呸呸,小叶你别怨我说错话,要埋怨,先多等一会儿子,等我说完。” 孙厨子抬眼看了看叶尚道,接着说:“甭说是我,就是神仙看了也是个动心,不知怎么就没让先皇看到呢,呕,对了,先皇那时被那个客夫人迷得五迷三道的,又怎能留意上别人。” 孙厨子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小叶你是看上了她,叮嘱我吓唬她一下,只等她嘴上答应了,便把她交到你手里,若是她死也不应,那便说不得,只好让她在宫里消失,免得让你看到心烦。你当时是这样对我说的吧,我记得没错吧?” “应该是吧,这么多年了,我记不清了,我也是没想到那个方宫娥宁死不应,现在想来也真是后悔,不应便不应,又何必如此对她,真是个作孽到头了。”叶尚道嘴里说着,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她没有宁死不应------,开始时,她却是骂个不停,吐我唾沫,那个狠劲儿着实让我害怕。她的模样可真是个可人,连生气发怒都让人看着怜爱。我将她绑在刑柱上,她骂个不止;我扒光她的衣服,她流着泪骂,这个女人确是个硬气。我就是不信这个邪了,我拿了一把手指粗细长短的小刀子,先在自己胳膊上片了一刀,提起那片皮肉给她看。她终究是个女人,或许真的不怕死,但我知道她总有害怕的事物,人就是人,都无非是那两下子罢了。她看到我提着那薄薄的一片皮肉,她不再骂了,嘴里絮絮叨叨的哆嗦着竟流下口涎来,眼神中露出了惊恐之色。” 叶尚道仔细地听着,虽则他清楚知道这故事的最后结局,但他依然被这孙厨子的话语深深地吸引了,两只眼睛盯着孙厨子,等着他的下文。 孙厨子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他依旧陷在那个深留在他记忆中的场景里,仿佛他现在面对的就是那个方宫娥了。他的两只眼睛慢慢的眯缝起来,嘴角缓缓的上翘,露出得意的神情。 “她那两只圆圆的杏核眼死死地盯着我,像看着恶鬼一般,我心里知道,那时的我就是一只恶鬼,曾经如绵羊般任人欺凌的小孙成了一只让人害怕的恶鬼,我自己都不相信呐。我喜欢看她害怕的神情,她曾经那般硬气,连小叶你也奈何她不得,可当下,她害怕我了。我就那样看着她,一只手抖抖地晃荡着自己的那片皮肉,等着她向我求饶,等着她哭着求饶。” 叶尚道念念道:“她若是求饶了,你就会放过她吧?” “嘿嘿,嘿嘿。”孙厨子没有回答,只是干笑了两声。 “她没有求饶,她眼里怕的要死,却死硬着不说软话,真是个有狠劲儿的娘儿。我看她如此,心下来了气,举起那小刀,伸到她眼前吓唬她,谁承想,她竟然尖着声音大笑起来,那笑声真个是刺耳,着实吓了我一跳,边上托着刑刀盘子的小太监吓得竟把那刑刀盘子扣在地上。她是自己找死了,那可就真是怨不得我了。” 孙厨子面上露出狰狞之色,方才的哀戚悲苦早已不见了。 “小叶,小叶,你莫要怪我呀,我知道你是欢喜这小娘儿的,任是个活人都免不得要欢喜她的,她着实是生了一张招人的小脸儿呢。可她越是长的招人,我却越是气苦,她可以招惹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