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厢房也早已无人居住。当年这里住的应是祠堂的看护,显见这祠堂也曾香火旺盛,风光一时。 佟老大令胡跌儿将三匹马牵至后院檐下,三人便进到正殿之中。那一间正殿也是破败凌乱,正中一座高大泥塑却是今人装束。那泥塑已蒙尘许久,一件大红丝绒的披风也是虫蛀鼠咬,日晒风餐变的不成样子。即使如此,却仍可想见当年这泥塑新塑时的光鲜模样。 三人脱去蓑衣,席地而坐,只待雨停。 敖胖子四下瞅瞅,又端详了那泥塑几眼,笑道:“我道是哪位神仙,却是咱们九千岁在这里‘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呐。” “这贼逆的祠堂遍地皆是,当日他正风光时,可想到日后的下场。”佟老大念念的闭目自语道。 胡跌儿望着门外落雨,独自发呆。那雨淅淅沥沥,不大不小,却一直没有停歇的迹象。 天渐晚时,敖胖子掏出牛肉干自吃起来。佟老大像是睡着了,一直靠着大殿的立柱闭目不语。胡跌儿也觉肚饿,便从怀中摸出油布包,搁在两腿上,解开纽扣,拿起一块干馍吃了起来。 “包裹里有肉干,自个儿拿了吃呀。”敖胖子边费力的嚼着,边对胡跌儿言道。 “随便吃些就成了,也不是很饿。” “哈,你总是这怯怯诺诺的样子,都是出来做事的兄弟,没有什么上下贵贱之分,说不定哪一日便死则同穴了,出来了便不讲那许多了。”敖胖子见胡跌儿并不理会,便撇撇嘴,自顾的吃了。 “出来做事,毫发皆是大事。便是吃喝时,也要瞪着眼睛,竖着耳朵。”佟老大闭目念念道。 “嘻嘻,佟老大,你自己尚闭着眼睛,还如此提醒我们。”敖胖子脸上有些不屑之色。 “我便是闭着眼睛,也能知道左近的动静。”佟老大仍是闭着眼睛,低声说着。 “好好,佟老大,你厉害。那得了,我现在要去拉泡屎,先向你禀报一声。”敖胖子嬉笑道。 佟老大依旧闭目养神,不做理会。 敖胖子面露苦色,央求道:“佟老大,我这里等你命令呢,你再不吭声,我便拉在裤子里了,快给个号令吧。我没与你玩笑。” 佟老大抬手作势要打,敖胖子闪身躲到一边,嘻嘻笑着,自去后院了。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雨势却不见小。 “佟老大,是否寻些柴火点起来。”胡跌儿问道。 “这阴雨不绝的,又到哪里去寻,就这样坐个一宿,身上衣服便也干了。”嘴里说着,将身边的包裹打开,抓起一把肉干放在胡跌儿的油纸包里,念念道,“敖胖子有一句话说的对,出来一块儿做事,便是兄弟,不准哪一日就死在一处,那也是前世的缘分了。今后有事,多与兄弟们说,别自已一个人拿主意。” 胡跌儿心中一动,拿起肉干放入嘴中,沉默不语,只听外面雨声时紧时歇,忽觉身上一阵凉意袭来。 敖胖子尚未回来时,祠堂院外却响起马蹄之声,两匹快马驰奔而来,便在祠堂外停住,一个男子声音道:“这里有座祠堂,快进去暂避避雨。” 模糊中,两个人影牵着马进了祠堂院子,“这祠堂却是荒废了,阴气森森的,我看还是继续赶路,看看前面寻个客店住下吧。”说话之人竟是个女子。 胡跌儿心中一振,只觉这声音耳熟,正是那于万全的女儿。 “我们赶路了这许久,也不见客店,先在这里暂避避,等雨小些,便继续赶路。” 那女子不情不愿的答应了,两人将马栓在大殿檐外,走进大殿。 那男子看到大殿立柱下倚靠着两个人,便对那女子小声道:“这里有避雨的过客,想是睡着了,我们便也少些动静,免得打扰人家。” “咱们还是走吧,我总觉心里不踏实。”女子拉着男子的胳膊。 “有我在此,你有何不踏实,你就是疑神疑鬼,莫多言了。”男子脱下女子的蓑衣,去殿门外抖去上面的雨水,又脱下自己的蓑衣,两件蓑衣并在一起,放在那大殿的墙角。 这时,敖胖子从后院回来,大声道:“这霉天气,真是不爽利。”进到殿中,见两个陌生人站在大殿门口,也是吃了一惊,迅即笑道:“这破祠堂人气倒是兴旺。” “你就不能少些言语。”佟老大闷声道。 “好说,好说,你老大不愿听,我自是不敢多说。” “打扰几位了,我夫妻去附近镇上探亲,却是碰上这大雨,真是运道不佳。”青年男子朝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