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不告诉你,姐姐也不知道明哲加入了哪个部门,凌云不让我打点秣房之事。” “那姐姐可知哥哥他们去哪儿当差了?” “这我倒是知道!他们去了一个叫行云镇的地方,调查一桩案子。听说那个镇子最近发生了一件大事,镇上的人都离奇死亡,还有行云山上,有个修仙门派,名曰齐桓洛氏,这个宗门最近也发生了一件大事,门中弟子离奇死亡,身上没有致命伤,也不像中毒而亡,和山下镇子的人死因一致,提刑司查了一个星期,一点线索都没有。皇上龙颜大怒,二话不说便把这桩案子交给了相府。” “提刑司办事不力,理应交由刑部处决,为何要交给相府?这不是越级犯上吗?” 小穹赶紧捂住鸢儿的嘴,还好这里是相府,没有什么隔墙有耳,但也要小心为上。 “我的傻妹妹,你可什么话都敢说!这是皇上的决定,刑部也无可奈何,再者皇上把这桩案子交给相府,看中的是秣房的能力,借机试探一下秣房,若相府推辞,皇上少不了怀疑,当然相府接下这桩案子,也不单是解除皇上的疑心,还有这桩案子本身就与秣房有关,只是皇上不知道罢了!秣房本想暗中调查,阴差阳错之下,皇上下旨,秣房倒也不必躲着藏着。” “与秣房有关,这是怎么回事?” “姐姐也不大清楚,似乎是秣房中有人叛变,欺下瞒上,私自调遣刺杀课,酿造了一桩惨绝人寰的血案,具体情况是什么,凌云一个字也没说。” “姐姐不是说过,刺杀课只听从首席的话,为何那人也能调遣刺杀课?” “所以说,这便是秣房的弊端!秣房那么大,刺杀课遍布全国,首席就只有一个,她怎么可能管得来这么多人?刺杀课对首席忠心耿耿,但那些人不一样,他们都是那人豢养的死士,只听从他一人的差遣,当地的监察台和情报部被他所挟持,相府得不到消息,就一直没管,不想竟养虎成患,当地的秣房全员阵亡,监察台、情报部和刺杀课,无一人生还。相府刚接到消息的时候,大吃一惊,谁也没想到,秣房之中竟有这么一个败类,杀害自己的兄弟,还酿造一桩惨绝人寰的血案,人神共愤矣!” 小穹握紧拳头,两只眼睛里充满着怒火,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让她如此憎恨? “姐姐不是说,小镇和洛氏的人,都是死于非命,但死因不明,此事与那人有何关系?” “还不是他造的孽!勾结苗人,用毒蛊之术,害死了那么多人!” “毒蛊之术?”鸢儿愕然。 “不错,正是毒蛊之术,听哥哥说,好像叫什么同命蛊,具体我不清楚!” 小穹越说越气,心中的怒火差点抑制不住,鸢儿也觉得自己不该问下去,但她心里还有一个疑惑,“小穹姐姐,你可知那人的名字?” 小穹扳动手指,发出清脆的响声,两眼忿然,一字一顿:“天枢!” 洛府中,凝语坐在凉亭里,脸色苍白,无精打采,眼中带有血丝。大病初愈,本该是调养的时候,但她彻夜难眠,辗转反侧,忘不掉那人的身影,忘不掉明哲的话。 她扶着额头,脑中一片混乱,陷入自我怀疑之中。她苦撑到现在,不就是为了亲手了结天枢的性命?为何还对他念念不忘,为何还对他依依不舍?难道真如明哲所言,她的心里还放不下天枢? 清风拂过垂柳,牵动她的思绪。池塘中的鱼儿,无忧无虑,游来游去,荡起了涟漪,惊动了荷叶几片。碧绿的荷叶,浮在水面,懒洋洋的,享受着日光浴。时值春末夏初,荷花尚未绽放,荷叶占据了整个池塘。 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晋陶渊明独爱菊。自李唐来,世人盛爱牡丹。凝语没有那般雅兴,也不喜欢莲花,满池塘的菡萏,为的不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而是那叶上初阳干宿雨的荷叶。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适逢三春,新荷初露,多少人为她吟诗作画,多少人为她神魂颠倒。那时候,荷花还不知在哪个角落里待着,只有三三两两的荷叶,在水面上倦庸地躺着,有的甚至不愿展开身子。 燎沈香,消溽暑。鸟雀呼晴,侵晓窥瞻语。叶上初阳干宿雨,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故乡遥,何日去?家住吴门,久作长安旅。五月渔郎相忆否?小楫轻舟,梦入芙蓉浦。 圆圆的荷叶,在一方池塘里,潇潇洒洒铺陈开来。高举的风荷,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