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了,“保朝堂之无虞,万民之无忧,江山之百年矣!但仅是如此吗?这些事即便没有秣房,二府三司六部亦可做到,那秣房存在的意义是什么?秣房之人皆可被称作仆役,他们不是朝堂的仆役,而是整个国家、整个民族的仆役!” 君,舟也;民,水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皇祖有训,民可近,不可下。民惟邦本,本固邦宁。支撑起一个国家的不是武力的昌盛,而是百姓的繁荣。百姓过上安居乐业的日子,天下便不会有人造反,大宋便能走向繁荣昌盛,蛮夷之国亦不敢侵略边疆。此之谓得民心者得天下,秣房便是顺应天下之民心,愿做百姓之仆役,民之所忧,我必念之;民之所盼,我必行之。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 诚如孟子所言: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三里之城,七里之郭,环而攻之而不胜。夫环而攻之,必有得天时者矣,然而不胜者,是天时不如地利也。城非不高也,池非不深也,兵革非不坚利也,米粟非不多也,委而去之,是地利不如人和也。故曰:域民不以封疆之界,固国不以山溪之险,威天下不以兵革之利。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寡助之至,亲戚畔之;多助之至,天下顺之。以天下之所顺,攻亲戚之所畔,故君子有不战,战必胜矣。 黑暗只是乱世的开始,血红已成为大地的主流。应天府也好,汴京城也罢,繁华之地,总会有那么几个身影,夕阳的余晖下,沿街叫卖的小贩,终于卸下了肩上沉重的担子,靠在墙边,小心翼翼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里面装着的便是他一天的收入,几两碎银、几文铜钱,足够他舒舒服服度过一段日子了,但他身后还有一家老小等着他养活,这点钱对他们来说,顶多混个两三日,他必须努力挣钱才能养活一家人,这便是生活所迫。同样的还有散落街头的臭乞丐,和小贩相比,他们的身份地位更加卑微,穿着一件破烂衣裳,拿着一个破瓷碗,沿街行乞,若遇好心人随手往碗里丢个铜板,那他们今日的温饱便可解决,但在很多情况下,他们只有饿肚子的份。在繁华的应天府中,还有这么多人为生活所迫,更别说商业汇聚之地的汴京城了,繁华的背后往往是许多穷苦之人的辛苦付出,身居高位之人又怎能体会这种感觉。那些战火殃及之地,百姓流离失所,哀鸿遍野的景象使人目不忍睹。官吏的贪污,山匪作乱,外邦屡侵略我边疆之地,正是内忧外患之际,而朝堂之中还有许多贪图享乐,不思危亡之害。此亦不悲乎? 黑暗已笼罩整个世间,我们所看到的光明,不过是黑暗里的一抹希望。主战派不思劳民伤财,穷兵黩武;求和派不思丧权辱国,割地赔款。这便是残酷的事实,这便是当今的朝堂! 既然当今的朝堂不顾百姓之生死,那为何秣房还要保朝堂之无虞?秣房不是为百姓而立,辅佐这样的朝堂,难道不是助纣为虐吗?假如有这么一间铁屋,里面有许多熟睡的人们不久就要被闷死,然而从昏睡入死,他们全然不知死亡的悲哀。现在你大嚷一声,惊醒这几个较为清醒的人,但是这不幸的少数者,要去承受这无可挽救的苦楚,你倒以为对得起他们。一束光照进了黑暗的铁屋里,让里面的肮脏与罪恶暴露无遗,于是这束光便有了罪。 朝堂有罪,但它是整个天下的支柱,如果朝堂垮了,支撑天下的这根支柱也就垮了,秣房辅佐朝堂不是企图通过朝堂掌控天下,而是纠正朝堂犯下的错误,为百姓而谋福祉。监察台、情报部,便是为此而设,保证朝堂水火无交、清正廉洁,天下之民便不会遭受战火的牵连,国家也不会沦亡。铁屋里有熟睡的人们,但如果我嚷几声,能叫醒那较为清醒的几个人,你就绝不能说他们没有毁坏这铁屋的希望。 黑暗笼罩世间,但终有光明降临人间,秣房便是光明的牵引者,但它却隐藏于黑暗之中——多少志士仁人,舍身救国,但他们的名字不会流芳百世,他们的功绩也不会为人所知。一棵树要想枝繁叶茂,伸向那无际的蓝天,那它的根必须扎入厚土之中,接近无尽的黑暗! 外邦之属不过蛮夷之国,泱泱中华三千年,岂可受外邦欺凌?丧权辱国之事,我们不会去做,也不可能去做!许多人觉得这个国家已经没有希望、无药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