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下我就登程远去。楼头的钟声惊醒了五更的残梦,心头的离愁就像洒在花底的三月春雨。 无情人哪里懂得多情人的苦恼,一寸相思愁绪竟化作了万缕千丝。天涯地角再远也有穷尽终了那一天,惟有多情人的愁思却是无限绵长、没有尽期。 这首词寓意鲜明,词意明了,说不上绝代之作,却也饱含了诗人无尽的思念,即苦思之情。他看着自己的作品,得意一笑,虽非有十足的把握,但他相信梦然姑娘看了这首词,一定会感同身受。 她使了个眼神,侍女自觉地走到书桌前,拿走了他写好的作品。 “诸位稍作歇息,待我将此词作呈给梦然姑娘观看后,再行言夺!”她行了礼,便退下了。 现场的气氛紧张到极点,连呼吸都小心翼翼,万一梦然姑娘一眼便相中了此词,那他们岂不是没机会了?一想到这里,他们不禁捏了把汗,开始后悔为何自己不勇敢一些,若是自己先上场,或许就不会这般紧张了。而今后悔也没用,只能看梦然姑娘如何抉择。 趁着这点空档,韵儿望向明哲,好奇地问:“明哲,你说梦然姑娘会不会相中此词?” “你不该问我这个问题,而应该祈求叶梦然不会相中此词,不然你就没机会上船了!” 明哲也够直白的,不留情面,无情地揭露了事实。 “那你更应该告诉我,我们究竟有多大把握,而不是让我在这里提心吊胆。” 韵儿的语气里带了一点怨念,明哲岂会听不出?不是他不说,而是他心里也没个底。他和韵儿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叶梦然这个名字他们也是头一次听说,至于这个人的情趣如何,明哲一概不知,又怎知她喜欢哪一类诗词? “别问这么多了,静待结果吧!是去是留,不是我说了算的,还得看别人的心情。” 没过多久,侍女拿着他的词作走了回来,将词作还给了他,满怀遗憾地说:“很抱歉!梦然姑娘并未看中公子的词作,还请公子莫要灰心,来日方长,日后或有机会与梦然姑娘同席而坐。” 听见梦然姑娘没有相中他的词作,大伙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们还有机会。 他拿着自己的词作,握紧拳头,眉头紧皱,但想了想,这或许便是命里无缘,叹了一口气,便不甘心地退了回来。 明哲用胳膊肘碰了一下韵儿的肩膀,幸灾乐祸道:“人家失败了,你还有机会!” 韵儿撇了明哲一眼,眼神里带有怨念,“那你还站在这里干嘛?赶紧上啊!” 韵儿越是急不可待,明哲越是不慌不忙,他就是要磨一磨韵儿的性子。明明是韵儿想要看表演,凭什么脏活累活都是他一个人做,而韵儿只需坐享其成即可,这未免也太不公平了吧! “不急!让其他人先上,咱们再等等!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耗耗也无妨!”明哲风轻云淡地说,还真就一点都不着急。 “明哲,你偏要跟我对着干吗?”韵儿不悦道。 “我不是在跟你对着干,只是想再看看情况,找准时机,一击制敌,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韵儿岂是这么容易就被糊弄过去的?陆渊明显就是故意跟她耗下去,磨炼她的性子。韵儿看破不说破,只是想给明哲留个面子罢,明哲还真以为瞒得过她?何况她能否登上画舫,还得指靠明哲,此时若与明哲闹翻,实在划不来。即便心中有气,她也只能忍着。 “那你要何时上场?” “不急!你看着就是了!”明哲故弄玄虚,偏要打个哑谜。 他第一个上场便是铩羽而归,这叫大伙怎敢轻举妄动?大伙踌躇不前,犹豫万分,不时还要看看其他人是如何打算的。看来他的失败给大伙的打击不小,这下大伙是不敢随意上前了。可偏偏就是有这么几个不怕死的家伙,非是不信邪,偏要试一试。 一位青衣儒生合拢折扇,大步上前,看起来胸有成竹,似乎很有把握。 “在下不才,愿提笔一试,诸位见笑!” 儒生走到书桌前,拿起狼毫,蘸了蘸墨汁,直接落笔于纸,笔法行云流水、章规有度,一看就知是练家子,这样的笔锋没个两三年是写不出来的。看来这位儒生非同小可,势要拔得头筹,俘获梦然姑娘的芳心,这给后面的人带来了不小的压力。 韵儿看到这一幕,心里积满了怨气,冷哼一声:“看你做的好事!叫你上的时候你不上,现在好了,想上也没机会了!” 明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