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客人的嘈杂声掩盖了夜晚的幽静,风过垂柳,微波荡漾,运河中的画舫点燃了千盏花灯,一下子灯火辉煌,通天彻明,吸引了无数游者前来观看。河岸对面,便是商丘城中最受欢迎的乐坊——淇泮。 淇则有岸,隰则有泮,总角之宴,言笑晏晏。这句耳熟能详的诗句便是取自诗经《卫风·氓》。 这是一首民间歌谣,以女子的口吻,率真地述说了其爱情的经历,由喜至悲,可歌可泣,是一帧情爱画卷的鲜活写照。诗中男女双方的矛盾冲突,从侧面反映了当时社会的背景,也将诗中女子情深意笃,爱得坦荡,爱得热烈。即便婚后成怨,也是用心专深的形象刻画得淋漓尽致。 婚前,她怀着对氓炽热的深情,勇敢地冲破了礼法的束缚,毅然决然和氓在一起,“尔卜尔筮,体无咎言,以尔车来,以我贿迁”。按理说,婚后的生活应该是和睦美好的。但事与愿违,她却被氓当牛马般使唤,甚至被打被弃,“三岁为妇,靡室劳矣,夙兴夜寐,靡有朝矣,言既遂矣,至于暴矣,兄弟不知,咥其笑矣”。 “始乱终弃”四字,正可概括氓对女子的罪恶行为。她虽勇敢地冲破过封建的桎梏,但她的命运同那些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禁锢下,很不幸地异途同归了,“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也,不可说也”。 她对氓的负心,怨恨不已,这不是女人的过错,而是氓的反复无常,一而再再而三触碰女子的底线。爱屋及乌,爱一人,可包容他的一切,却不代表可无休止地纵容他。 她想起了幼时和氓在一起的经历,与今日的乖离相对比,斥责氓的虚伪和欺骗,既然氓不愿诚心悔过,那一切便随风而逝,终不可挽回,“及尔偕老,老使我怨。淇则有岸,隰则有泮。总角之宴,言笑晏晏。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 这则故事取自诗经,却也是淇泮乐坊的真实写照——来这里听曲的达官贵人,不过是图乐趣罢,遇到几个长得还不错的歌姬,就大把大把花钱,满嘴尽是花言巧语,说得人眼花缭乱,信以为真,可等新鲜感一过,他们便会始乱终弃,置之不理。 现实便是如此,它不仅存在于诗中,更存在于身边。 应天府出众之处不止于此,四大书院之首——睢阳书院便始于此。 大中祥符二年,邑民富人曹诚,在戚同文旧学之地出资三百万金,造舍一百五十间,聚书一千五百余卷,广招学生,并于次年聘请戚同文之孙戚舜宾为主院,以曹诚为助教,建立了书院。 “博延众生,讲习甚盛”,愿以学舍入官,真宗皇帝大为嘉叹,“面可其奏”,下诏表彰,端明殿学士盛度“文其记”,前参知政事陈尧佐“题其榜”,赐名“应天府书院”。 大中祥符七年,应天府又升格为南京,为宋朝三京之一。商丘濒临汴水,交通方便,商旅辐辏,隋唐以来,已发展成为一方都会。宋代的应天府书院就设立在商丘的繁华闹市中。时人称:“州郡置学始于此”,天下学校“视此而兴”,此时的应天书院又被称为“南京书院”。 天圣四年,范仲淹因丧母守制商丘,受知府晏殊之聘,主持应天书院。 范仲淹掌管应天府书院时,总结先师戚同文的教学方法,为书院制定出一系列学规,要求“为学次序”和“读书次序”,严格要求院生,固国本,厚民力,杜奸雄,明国事。 他还为应天书院,写下一篇千古流传之作《南京书院题名记》: 皇宋辟天下,建太平,功揭日月,泽注河汉,金革尘积,弦诵风布。乃有睢阳先生赠礼部侍郎戚公同文,以奋于丘园教育为乐。门弟子由文行而进者,自故兵部侍郎许公骧而下,凡若干人。先生之嗣,故都官郎中维、枢密直学士纶,并纯文浩学,世济其美,清德素行,贵而能贫。 祥符中,乡人曹氏,请以金三百万,建学于先生之庐。学士之子,殿中丞舜宾,时在私庭,俾干其裕;故太原奉常博士渎,时举贤良,始掌其教;故清河职方员外郎吉甫,时以管记,以领其纲。学士画一而上,真宗皇帝为之嘉叹,面可其奏。今端明殿学士,盛公侍郎度文其记,前参子政事陈公侍郎尧佐题其榜。 由是风乎四方,士也如狂,望兮梁园,归于鲁堂。辛甫如星,缝掖如云。讲义乎经,咏思乎文。经以明道,若太阳之御六合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