颗心都在下沉,坠坠地钝痛着。
“先生,”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却依旧鼓足了勇气,“不肖徒只有一句话相问,问过后,是生是死,全凭先生处置。”
“说。”江慕昭的脚步停了一下,有些不耐。
“既然先生看中令仪姑娘,为何不收她为徒?”其实这句话她想问很久了,虽然已经窥见了其中的答案。但不得到他亲口的回答,始终不太甘心。
若阿山中有弟子,有剑客,有医女,有百工……却独独只有一个令仪,烂漫生活,与世无争。凭什么呢?
“我收谁为徒,何须你来置喙。”江慕昭冷声道,一日既往的冷情冷性。
“先生若是想娶令仪,何必在意世俗之见,就算是徒弟又有什么关系。若是恐惧惹人非议,就算不收作徒弟,又如何能堵住悠悠之口。”岑霜说这句话时,自觉有一种视死如归的豪迈,有些怨气沉淀在心底太久,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令仪和先生始终暧昧纠缠,玩着无聊的追逐游戏,拿他们这些人当什么。
她钦佩先生的惊才绝艳,博古通今。但越是钦佩,就越看不惯他为了一个令仪,将自己陷落于十丈红尘之中。
能感觉到他的怒气沉沉压来。她却清楚,令仪若安然无恙,自己最多受些惩戒,可是令仪意料之外的殒命在此,就算不是自己下的手,也只怕罪责难逃。或是天命相绝,谋划了这么久,谁能想到会是这种结果。
“果然不知死活。”江慕昭冷笑一声,再也没有理会她,径直离开了。没有恼羞成怒,没有尴尬窘迫,只有冷漠,毫不在意的冷漠。
岑霜闭上了双眼,因为绝望而有些失力,身体慢慢委顿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