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了扶他的手臂,见他不解,出言解释:“抬脚,上车了。”公孙笑着摇了摇头,无奈于她的古灵精怪,却觉得心口有暖流涌过,澎湃着一圈一圈的涟漪。他其实已经习惯目不能视物的世界,并不需要得到这样的照拂,然而她却这样关爱有加。
马车摇晃出一个清净的世界,伯姬不说话,呼吸浅浅,但他偏偏能感觉到她在看着自己。
“看着我做什么?”公孙身体微微前倾,做出认真倾听的模样。伯姬想了想,还是道:“殿下发上的簪子……似乎是我的。”
他依言将簪子拿下,却握在自己的手中,摩挲着上面的花纹,笑:“姑娘何以认定这便是你的?”
“那是我那日……”伯姬几乎脱口而出,忽觉得这句话是个坑,她若是掉进去了,就证明了她那日的处心积虑。不过这是江慕昭送给她的第一件礼物,就在十四岁生辰的那一天,于她有许多特殊的意义。还是想要争取一下,毕竟对方是君子,想必不会过分为难。
见他挑眉看着自己,伯姬闷着声道:“这只簪子用的是昆山之玉,上面雕着的不是花草,而是山水云纹,簪首处刻着两个字‘令仪’。”
公孙溯之的指移到了簪首处,确实触摸到了凹凸痕迹。令仪……“其桐其椅,其实离离。岂弟君子,莫不令仪”。谁人不知若阿山的令仪姑娘,她用另一个名字来欺瞒众人,却还是不经意就暴露了自己。
虽然早就知道,还是禁不住莞尔。
伯姬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只是期待着他将东西还给自己。虽然当初有意以此为凭来结识眼前的男子,但扔了之后就立刻后悔,这事要是江慕昭知道了,还不知道会多生气。
本以为话说到这个份上,怎么也能将东西讨回来了,却不想君子亦有无赖之时。公孙摇头:“不巧的很,我这个簪子和姑娘所说的全然不同,看来并非是姑娘的东西。”
伯姬很有一种抢到手里的冲动,想了想,忍了下来,决定徐徐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