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星象占卜,百家之言,甚至是琴艺乐理都十分精通,但他却说过,能让他自己满意的只有医术。
“我寻了数年,只有那个丫头尚有一点天赋,值得我费些心思培养。”江慕昭绷着的唇,显出了几分倨傲和不近人情。他一贯这样,就算是偶尔愿意搭理她,也带着屈尊纡贵的姿态,仿佛是一种施舍和恩赐。
伯姬不说话,任凭夜风吹乱了她的发,也让她的思绪浮动,飘飘忽落到了曾经的某一天。那时她喜欢穿着红色的衣裳,张扬恣肆,叛逆又敏感。她总觉得自己是不同的,美丽的容貌和高贵的出身都变成了烙印在骨子里的自信,尽管晏国一夕覆亡,可她还是以为自己配的上所有的宠爱。
可是她等了很久,那个人始终没有收她为徒,也没有任何其他的心思。只是将她放置在山中,好像全然忘记了她的存在。这个地方就像是一个隔绝于尘世之外的国度,应有尽有,每个人都按照自己的分工而生活,忙碌又谨慎。只有她,闲散又无聊。那时的内心,熊熊燃烧着不甘的火苗,或许是因为晏国大仇未报,她的姊妹兄弟仍有几个下落不明,或许是因为这里的人都有自己独特的天赋和技能,只有她空有皮囊。
伯姬去找他,用从未有过的谦卑姿态,恳请他教一些东西。能放下不甘,拜入他门下,是自己斗争了很久后的妥协,伯姬以为他至少会考虑一下。可是他却只是冷漠地看着她,用冷淡如霜的语气说:“我从不收资质平庸之人为徒,你回去吧。”
她能够感觉到心头的火瞬间熄灭,不能控制地周身发冷,直到指尖都麻木的没了知觉。再抬头时,眼圈已经通红,可还是倔强又执拗的说:“我会很勤奋,不会……”
话未说完,已经被无情打断:“世上勤奋之人何止千千万,我若阿山要的,只会是万里挑一的天资卓绝之人。”
控制不住的悲愤,眼泪不知不觉的落了下来:“那你为何……?”为何要将她带入山中,为何要让她以为自己是不同的。
看着美人落泪,江慕昭丝毫不见动容,只是眉头嫌恶般的皱了起来:“救你的时候没有想过,原来你这么爱哭。”
隔了那么久,心口还是会涩痛憋闷。伯姬强迫自己不再陷入回忆,揉了揉额心,掩藏起悲哀的心绪,却还是控制不住地长长地叹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