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也只会日益厌倦。若是被喜欢的人日益疏离，倒不如嫁一个不喜欢的人，至少不会伤心。”

“姑娘貌美聪慧，定然会幸福美满。”小槿自诩并不算口拙，却半天也只憋出了这样一句话。这么多天，她第一次说了这么多话，仿佛是自言自语，却让小槿莫名想要靠近，和她交谈。

伯姬回过头，弯了弯唇角，似乎在笑：“小槿，你多大了？何时入的山？”

见她问，小槿如实答：“婢子今年十四，四岁就入了山，一直在药园里侍候，姑娘身份尊贵，想必是未曾见过的。”

“尊贵？”她哂了一下，“若阿山的主人只有先生一人，我并非他的家人，也不是弟子。不主不仆，身份尴尬，如何说得上尊贵。我没有见过你，不过是不喜欢研究那些难闻的药材罢了。他喜欢的东西便以为我会喜欢，我又为什么要将自己活成他期待的样子呢？”

说到这里，想必也意识到自己今日多言了，于是扶着小槿的手，继续慢慢向前走。小槿的身上依然残存着杜若的气味，还混杂着草药的清苦气息，想必是经年沾染的缘故。这样一路走着，一路悄然弥漫在她的鼻尖，勾起了许多复杂的情绪。

其实她没有说实话，她很喜欢研究医术，只不过不想依照他的期待那样喜欢罢了。整个山中，就属自己的性子最刁钻别扭，想必他也厌恶至极。不过他的确是个古怪的人，再心生厌烦，终究还是派了个乖巧又通医术的婢子在自己身边，莫不是怕王宫危险，自己被人毒死了吧！

雪化之时最冷，这里气候不好，到底不如若阿山中的四季如春。前路步步惊险，这样闲庭漫步的好时辰，着实不该错过，只可惜冷过于凌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