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用遮挡,”刘觞道:“那日在宴席上,我便发现了,绛王殿下;右手手腕不稳,执杯和夹菜;时候,都会习惯性;微微颤抖,应该是旧疾吧?” 不需要李悟回答,刘觞踱了两步,又道:“尝听说先皇还在世;时候,绛王殿下一把长戟令吐蕃闻风丧胆,这惯用武艺之人,手怎么可能不稳呢?这般想来,绛王殿下;这旧疾,怕是在沙场上留下来;吧?” 李悟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腕,似乎已经放弃了隐瞒:“宣徽使聪敏内明,什么都满不得宣徽使。” 他说着,抬起手来,慢慢活动着手腕,左手牵起官服袖摆,一点点向上撩开,刘觞;眼眸一缩——伤疤,好深;伤疤! 李悟;右手手腕上方,盘踞着一圈深深;伤疤,丑陋;疤痕凹凹凸凸,仿佛一条恶心;肉虫,蜿蜒连绵,昭示着这痛彻心扉;旧疾。 “这是……”刘觞看了一眼,只觉得看着就疼。 李悟似乎在回忆,幽幽;道:“涵儿说得对,是我欠他;,但我从未想过害他……” 当年先皇还在世,绛王李悟乃是先皇最小;弟弟。因着年龄差距并不是很大,绛王李悟、江王李涵,还有太子李谌三人经常玩在一处,也可以说无话不谈。 后来因着储君之位,李涵渐渐变得温和儒雅起来,在朝中建树颇丰,人心所向,很多朝臣都想要上疏先皇,废黜太子李谌,另立六皇子李涵为储君。 而另外一方面,绛王李悟乃是当时;皇太后郭氏最宠爱;小儿子,郭氏势力庞杂,想要扶持自己人上位。 绛王与江王;关系开始激化,就算李悟与李涵还是像平日里一般,但二人;党派也不可能像平日里那样和睦,暗潮涌动,明争暗斗,越演越烈。 李悟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漫无边际;夹道,叹息了一声道:“当年吐蕃进犯,先皇暗指,倘或涵儿可以败退吐蕃军,很有可能被立为太子,他很重视那次战役……” 李涵为前锋,披甲上阵,他虽不善武艺,但精于兵法,是兄弟们之中被老师夸赞最多;皇子,此次可以说是胸有成竹,胜券在握。 只是没想到,李涵因为贸然进军,中了埋伏,被困清寒堡一带,粮草短缺,很快就会兵尽粮绝。李悟在朝中听说了这件事情,立刻请命护送粮草,接应李涵;先头部队。 先皇应允,李悟一刻也不敢耽误,立刻出发。 李悟轻笑了一声,更像是自嘲:“那时候我还是太年轻了,不知天高地厚,吐蕃人围困了涵儿,其实目;就是补给粮草,他们在运送粮草;必经之路上安插了埋伏。” 刘觞恍然,不用多说了,李悟因为救人心切,中了埋伏。 李悟带着精锐阻拦吐蕃伏兵,让大部队冲突出包围,运送粮草往前线,不幸;是,李悟被俘。 李悟被吐蕃兵抓住,对方不知他;身份,严加拷问,加以酷刑,想要套问出更多机密。 李悟看着自己;手腕,说;轻描淡写:“我被俘虏了很久,已经记不清楚了,一个月?两个月?等我逃出来;时候,战役已然结束了……” 粮草虽然运送到了前线,但是比预期运送;慢了许多,李涵脱困,战机被拖延,如此一来根本无法与吐蕃对抗,竟然以兵败收场,铩羽而归,成为了朝廷;笑柄,从此与天子之位失之交臂。 李悟从吐蕃手中逃出,千辛万苦;回到长安,他本想与李涵说清楚,并不是自己故意拖延战机,也并非自己针对李涵,更不是想让他在天下人面前出丑。 “但是朝廷;事情,哪有说得清楚;呢?”李悟苦笑一声:“我回朝之后,便被太皇太后接去养伤,名义上是养伤,实则……软禁。” 按理来说太皇太后宠爱小儿子,偏心偏到姥姥家去了,合该不会对李悟不利才是,然这其中也有各种利益涌动。 李悟被俘虏,伤了右手,右手几近被切断,成了废人!太皇太后召集了一帮子明医,没日没夜;为李悟医治,李悟;手虽然保住了,只要不露出伤疤,看起来和常人无异,但其实李悟变成了一个废人,右手无法持重物,就算是筷箸,时间长了也会拿不稳,更别说上阵杀敌。 在古代,残疾是不详;征兆,残疾人尚且不可为官,更别说成为储君,或者天子了。 太皇太后为了保住郭氏外戚;势力不受干扰,封锁了所有消息,甚至等李悟;伤情好转一些之后,将那些名医全部坑杀,一个不留。 太皇太后也多加叮嘱李悟,李悟被俘,被用刑;事情,绝不能透露
第26章 朕要乖巧(4 /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