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色,道:“你所言极是。对这画师,如何褒奖都是不够的。听闻她如今暂居裴宅,朕便送了几人过去,供她使唤差遣,算是朕对她勇救二郡主的奖赏。” 宁王立刻称颂皇帝圣明。皇帝抚了抚须,再度开口:“裴萧元此人,你如何待?” 这更是问到宁王的心底,又是一番溢美之词,最后提了一句,孙儿李诲景仰这位于西陲立下战功的郎君,心心念念,欲拜他为师。 皇帝颔首:“甚好。”他沉吟一下,再望宁王:“你那孙儿朕也见过,记得颇是灵慧,往后可多带他入宫走动,少年郎怎能一直关在家中养?另外,过些时日,朕或去往苍山避暑,叫他也同去吧。” 苍山位于长安之东,山势迤逦,风景翠秀,周围更是遍布泉池,是极好的避暑胜地。 每年入夏,因长安城内溽暑煎熬,皇帝常会带着亲近或是功的勋贵和官员迁去住,时间月余或一二月,既为避暑,也算是对臣下的一种奖赏。这是此前多位皇帝的惯例,尤其老圣人在位之时,更是热衷此道,苍山狩猎、游宴,年年不落,甚至一住就是大半年,山中的行宫修得如同天宫,丝毫不逊长安宫殿。 而当今圣人与老圣人脾气不同。他登基之初,国库匮乏,何来预算拿去消遣,后来国帑丰盈了些,皇帝也是绝口不提避暑,至今一二十载,不管长安入夏如何酷热难当,他一次也不曾出过京。朝廷的官员渐渐也是习以为常了,从不指望能够跟着当今圣人再次亲历苍山避暑的盛况。 皇帝此刻称赞李诲也就罢了,宁王万万没想到,他竟还出如此一句话。 这是做着今夏迁往苍山避暑的打算?若当真,可就是破天荒的举动了。 宁王反应过来,赶忙再次起身,代李诲皇帝谢恩,见皇帝点了点头,不再话,仿佛凝神思虑起了的什么事,不敢贸惊扰,屏息坐陪,片刻之后,皇帝转目望他,问道:“裴家儿应当尚未议婚吧?你可听裴冀提过此事?” 宁王一怔,据实道:“据臣所知,应当是不曾议过婚的。” 皇帝点了点头:“以你来,京中无适合与他婚配的女娘?” 今日对于宁王而言,自步入紫云宫见到赵中芳的一刻开始,便是一个意外连着一个,接踵而至。 此刻更是如此。 他迟疑起来,应不出话。 “你事?”皇帝问。 宁王犹豫。 他是想起了曲江宴出事那天偶见的一幕。裴家儿救回叶画师,护他在自己的身前,二人同骑一马。 原本这也没什么,毕竟,当时那画师极是虚弱,独自骑马,体力应当不支。但以宁王阅历,总感觉这二人当时同乘显出的那种氛围,并非兄弟那样简单。@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怎么了?”皇帝催问。 宁王知皇帝性急,但此事关乎裴家儿的隐私,在皇帝面前这个,对他不利。偏偏皇帝不知何故,又非要问这种事,他期期艾艾:“臣对此事……所知不多……裴家儿初来京城,或许一心建功,对婚配一事,应当也未多想……” 皇帝皱眉:“朕是在问你人选!” 宁王不知皇帝为何突关心起了裴萧元的终身事,但样,皇帝仿佛是想牵拉红线?他怎肯贸提名,怕耽误人家的女儿,皇帝不悦,非要问出结果,又想到他二人如今同住一宅,万一自己猜疑是真,日后闹大再传到皇帝耳中,恐怕就是大事了。不如趁早,还没什么动静,提醒一下皇帝,令那二人隔开,少些往来,不定,慢慢也就过去了。 宁王想妥,站起身,吞吞吐吐地将那日自己的所见了出来,完,忙找补:“臣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