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含期待的目光,紧紧望着她。 这一笼蹙金蹙银的孔雀羽裙丰盈若云,钉满金珠,在烛火的映照,整面裙幅金辉银烁,闪动着淡灿的晕光。 絮雨的视线从裙摆抬起,慢慢摇头。 “不喜欢?无妨无妨!阿耶还有!” 皇帝抢着。 “阿耶这就带你去内库!你自看,你看中么,只管拿——” 皇帝走了,一把牵住她的手,便如她还是从前的那个小女娃,匆忙领她就要往外走去。 絮雨脱开皇帝那牵住自的手掌。 “陛!”她叫了一。 “陛是如何知我的?” 皇帝却置若罔闻,只停住脚步,慢慢转头,看向絮雨。 “嫮儿!” 片刻后,他的视线颤巍巍落了絮雨的额前,“你故意将额的伤遮起,就是不愿让阿耶认出你,是不是?” “嫮儿你长大了,阿耶却老了。你真不愿意再认阿耶了吗?” 喃喃说出这一句话,皇帝的面容在这一刻显得蓦然又苍老了几分。他用失望的眼神看着面前的女儿,语气带着伤感。 絮雨眼眶一阵发热,忍着不让自落泪。 “我阿娘从前被人加害,我逃命的时候,看了追杀我的人。我知是谁。陛你也知的!这么多年了,陛你可曾为我阿娘做过么吗?” 随她话音落,屋中气氛霎时凝固。皇帝的目光也转为暗沉。他定定看着她,微微动了动嘴唇,若想说么,后又顿住似的。 “有!陛你么都做!除了那一座陵墓!但封土再高,宫再大,除了叫世人看得,陛你自求个心安,对我阿娘而言,又有么意义?甚至,我有理由怀疑,我的阿娘,她根本就不在里面!” 这一直以在她心底发酵的话,此刻如若寻了一个揭盖的口,不停自她的口中说了出。皇帝面若掠过一缕恸色,状若再要开口,她截断。 “陛你想对我解释么?说你有苦衷是吗?” 她点头。 “我过赵伴当了!他为你遮掩,竟说他不曾告诉过你,你对当年的事,全不知情!他还说你有苦衷!我信!陛你坐拥四海,自然也有你的权衡。我信你有苦衷。但那又怎样?陛你尽可以拿你的苦衷安慰你自,获得心安。但在我这里,陛,我只想说一句——” 她因说得又快又急,说这里,已是快要喘不过气了。 “陛,你太令我失望!这样一个阿耶,我宁可从不曾有过!” 顿了一顿,她的话冲口而出。 屋中一瞬间寂静得可怕。皇帝盯着她,面色也已数变,不复起初那隐隐的哀恸,变得阴沉沉的。 “嫮儿,你是说,阿耶若是不能给出一个能叫你满意的理由,你便打算一辈子也不认阿耶了?” 絮雨丝毫不惧,迎皇帝那两威逼似的目光。 “我满不满意又怎样?要问问我的阿娘!她是否满意!我,也不是为了认阿耶的!如今既知陛你有苦衷,那便抱好你的苦衷,做你圣人便是,我自去寻我阿娘!” 絮雨再不愿看阿耶这张叫她生厌的老脸,迈步就朝外走去。 “站住!” 絮雨非但不停,反而越走越快。 “你给我站住!” 在她走外间那两帘紫帷时,后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