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眯眯眼:“宁王要用人,叫他自己来!” “启奏陛下,宁王已经来,刻人在宫外。” 皇帝一愣。 “方才臣在路恰宁王遇,他知臣也入宫,便没求见,想着臣若能领着叶絮雨出来,他顺将人接走便可,免得多一番打扰陛下清静。”裴萧元解释。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杨在恩听得忘叩头,不安又意外地看着正自己一跪地的裴家子,蓦然回神,再悄悄望前方,见皇帝脸色颇为难看,一言不发,时忽然殿外走入一宫监,报说宁王求见。 伴着一阵略微急促的靴履踏地声,宁王身影匆匆出现在殿中。 他皇帝关系亲厚,又比皇帝年长,故得外荣宠,觐见无须叩拜。 行过常礼之后,果然,开口询问那画师,说祭祀时辰已是定下,在今夜,盼望皇帝陛下这里能先将人借他用用。 “臣盼借安抚亡灵,驱散邪祟。叶絮雨既是画师,又是当日立下奇功的有福之人,臣觉着由她画那方,或更见效验。” 所谓方,是民间信奉的神祇,可安抚亡灵、驱瘟避邪。 宁王迷信,话并非虚言,而是他当真一门心思如认定,说完下拜郑叩首。 半晌的寂静过后,杨在恩壮胆偷偷窥眼。 皇帝在坐床终于动一动:“既如,领走罢!” 杨在恩暗暗松口气,心里谢天谢地。幸好最后有宁王前来打岔,否则方才那个局面,怕不知如何收场才好。 他忙从地爬起来,快步走阁,推门入内。 絮雨一听到裴萧元求见,知他必是放心不下为自己而来。 也不知为何,她觉她的皇帝阿耶好像极为不快,竟不允她露面,将她关在阁内。隔着门,方才殿中话一一飘入耳中,她急得不行,到最后,几乎忍不住要出去,好叫裴萧元放心,没想到峰回路转,忽然来宁王救场。 刻终于等到杨在恩来放人,她疾步走出。 才现身,见裴萧元抬头望自己。 她立时也接住他的目光,微微点点头,示意自己无事,却不知和他这一个四目交的无声交流,早落入一双阴沉的眼。 裴萧元不再停留,起身拜谢出宫,宁王也将人匆匆领走。 在宛如死水的一殿沉寂当中,宦官杨在恩看着皇帝独自被留在那张坐床之,也不知在想甚,面色越来越是难看,忽然,他抄起手边的一柄玉圭,砸在地。 伴着玉碎的凤鸣般清铮声中,圭裂为数段,四下飞迸,唬得正在偷窥的杨在恩打个激灵,和远处的一众宫监慌忙纷纷跪地。 皇帝振衣而起,双手背后,脚踏过玉圭残片,一言不发地去。 当天入夜,宁王在曲江别苑江边所立的祭祀顺利结束,望着彩纸扎的花船带着方和一众祭品随波逐渐远去,消失在江心,这才稍稍松口气。 因时间仓促,絮雨是当场过来作画的,刻人还没走。裴萧元自是留下陪伴。 祭祀结束,宁王转裴萧元说话。 今日这场祭祀,他本没想到要请絮雨作画。是白天裴萧元忽然找他出言提醒,思之颇有理,所以裴萧元一匆匆入宫要人。 裴萧元示意絮雨稍候,自己将宁王请到一无人之处,撩起衣摆他下拜。 宁王不解,前扶持他起身:“你这是怎的?好好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