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帝一径地出神,也不知想起了什么,面上渐渐显出了几分糅杂着惆怅和伤感的柔软神色。 “罢了!随他们吧!” 良久,皇帝低低地了一句,面露倦态,拂了拂。 “陛下仁慈,但陛下难忘了,此女从前和李延关系匪浅?” 皇帝此时蓦然惊觉了过来,眉头紧皱地望向袁值。 袁值下跪。 “一多前,从得知李延还活着,并有所行动开始,奴婢便叫青楼老鸨监察此女。” “为何一直不说?” 皇帝片刻前显露在面上的那一抹短暂的温是无影无踪,盯着面前地上阉人冷冷发问。 “因只是奴婢自己猜想,加上一直不见勾连迹象,中间又夹着太子殿下,奴婢怎敢贸然举到陛下面前?” “今为何又说?”@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因奴婢发现了一桩蹊跷的。据老鸨的供词,几天前卫茵娘外出去拜佛一回,是认识了一名宫廷画师,叫来给她作画。时间就是裴二包围搜检平康坊的那个晚上。陆吾司的刘勃也证实此。表面起来没什么,但奴婢查了查这名宫廷画师,发现很是奇怪。纪轻轻,才入集贤殿没多久,身份低微,西平郡王子此前通过单单点去慈恩寺为王妃作追福画的人竟就是他!” “或许是和宇家的儿子从前认识?”皇帝此时还未在意,随口漫了一句。 “陛下所言确实有理,但据刘勃所言,此画师也是裴二此前曾找了多日的故人之子。” 皇帝蓦地凝神,目中掠过一缕疑色。 “此画师与裴二、郡王子交不浅也就罢了,昨夜那样的特殊时刻,怎就会这么巧,正好出现在了平康坊卫茵娘的家中?奴婢越想,越觉此人来历蹊跷。斗胆猜测,与李延有关也无不能。” 他的所指很明白了,那便是此宫廷画师能是李延派来混入宫廷并结交裴萧元、宇峙人的细作。 “此人姓甚名何?” “启奏陛下,姓叶,名絮雨。” “你所言若真,能和裴家子有此交,也不是一般的细作了。” “陛下所言极是。就是不知裴二是否知晓此人来历。还有,留着只怕日是个祸患。” 啪地一声,皇帝将中御笔一把折断。 “明日宁王不是在曲江池设宴吗?顺把这画师也叫去,你派人替朕去瞧瞧,到底长了几个脑袋,敢在朕眼皮子底下此行。” 皇帝冷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