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醒来,寝堂里白天的光已消失,烛光映照。 她正坐在床榻之前,看着他。 裴萧元下意识地动臂,待将她拉入怀中,手抬起,忽然停在了空中。 絮雨的目光从他那一只慢慢又放下地手收起,朝他微微一笑:“醒了?” 他坐起,接过她递来的衣裳,默默套。 絮雨又朝外走去,正要叫贺氏为他送吃食来,听到他在后道:“了。我饿。” 她停步,转过。 “对住你了,我……” 一时之间,昨夜的段段经历,在他的脑海中交相映现。无数话欲待,然而到了最后,他却一句完整的话也说来,只剩了这半段残句。 絮雨慢慢走了回来。 “昨夜后来,你都去了哪里?” 他避了她的目光,以沉默应对。 “你和阿耶说的话,我听见了。康王你杀的。” 他抬眼望她。 “你和阿耶说的那段话,听起来合情合理,但骗了我。” 或许愿听他对自己也撒谎,更或许,愿叫他为难。待他回答,絮雨便继续说道。 “那天康王走后,没片刻你便回了。如短的一段时间里,人哪怕真的如你所言你杀的,你也来及处置后面的事。除非你有预谋,提早安排了人手。但日康王加入同行却个意外。所以我知道,会你。或者……” 她注视着对面的裴萧元。 “退一万说,即便你,你也有同伙。” “那个人,就承平。” 回答她的,依旧他的沉默。 絮雨等待片刻,便再追问。 她改了话题。 “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从你遇刺消息莫名传去开始,处处对劲。” “我可以很肯地告诉你,放这个消息的人,我的阿耶。太医更没这个胆子。” “这件事,你怎么看?” “李延。”他终于开,应道。 絮雨点。 “,我也这么想。就他。他始终都在。如今这样的局面,也就他的所愿。从前我将他想得简单了。他的份便他天然的武器。他可以拿来和野家们周旋,相互利。长安内外,这样的野家,我敢肯还会有少。有人或许在暗中保护着他,所以这么久了,他始终可以藏得很好。” “裴二,倘若我说,承平也和他认识,甚至有所往来,你相信吗?还你会认为,这我对你袍泽兄弟的无端猜忌?” 裴萧元和她四目相望着,没有立刻说话。 “我并说,承平听命于李延,受他的操控。但他二人从前应很早便认识了。” “最近我询问了一些从前的宫中旧人,打听到一件事。承平在景升末年,以质子份来的长安。在质馆里,因他年纪最小,六七岁吧,懂中原的话,知中原礼仪,然,最主要的,他背后族人量弱小,父王尚且遭到老圣人的背叛和轻视,需忍受屈辱,去拜被老圣人另外册封的狼庭之王,更何况他这个年幼的质子?长安日的繁盛和光明,想来他没有机会去体会的。他在质馆里,应受了少的欺凌和屈辱。我听说有一天,他再次被人欺凌时,时还皇太孙的李延路过,帮了他,并且勒令旁人许再欺辱他。” 她看着裴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