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再次复了一遍自己的问话。 承平止笑,抬起眼点头。 “是,是我杀的!” 裴萧元一顿,缓缓从上直起了。 “你为何要这样做?” 承平面不改色。 “是你仇家之后,早死晚死,都是个死!不用说,万一将来由继位,你便要完,不如我替你早些杀了,免除后患!何况柳策业那些老家伙,谁都知道圣人已是容不下们了,们唯一出路,就是和圣人刀枪,可偏偏还是缩缩脚。那日和你分开,我本是要走的,恰好遇上康王,还口出不逊。上天既然叫撞到我的里,我自然要帮忙推柳策业太子们一把,免得到时们又怂了回去,不敢动,拖拖拉拉,到底还要等到何时!” “为我之事!我早就告诉过你,无须你插!”裴萧元厉声说道。 “以你我的交情,你裴二日若是沦为人刀俎上的鱼肉,我能独善其?”承平应。 寝屋里陡然沉寂下去。 “阿史那,你休想瞒过我,你还是没说实话!你这么做,到底意欲何为?” 半晌,裴萧元再次凉声发问。 承平时扶着几,从上站了起来。 “还需我特意再说吗?你心里分明清楚的!” 迈着醉步,晃到了窗前,啪一声,一肘击开被裴萧元闭锁的窗扇,那力道之巨,令窗扇骤然断裂,几根翘出的木刺深深扎入的肘臂,血立刻洇染了衣袖。 却浑然未觉,扬起血袖,指着窗外。 青天之下,远山叠嶂,一片黛影。 回过头。 “你看看,这壮丽的江山!繁华而伟大的长安!凭什么就是李家独有?”的双眸精光闪闪。 “我生平没服过谁,你裴二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你为什么不自己谋取这一切?女人也好,长安也好,只要你要,我便是再喜欢,也无条件让你,为你助力,心甘情愿!” “做驸马当真这么好?你甘心一辈子被李家人所用,替这所谓的圣朝卖命?忘了,圣人的上,或许就沾着你父亲的血!至于公,日你若自己事,难道你还捏不住一个女人?” 踉踉跄跄,走回到了裴萧元的面前,搭掌,一把握住臂。 “裴二,我等着你。但是,你若真的不取,我便——” 寒光动处,裴萧元已握刀架在了承平的脖颈之上。 醉语戛然而止。承平那依旧握着臂。慢慢抬头,望裴萧元。 “阿史那,你再胡言乱语——”裴萧元语调严厉。 “你待如何?” 承平面露冷笑,打断话,撒开了,收回,接着,一把撕开自己衣襟,暴露出了那整片布着刀剑旧痕的精健胸膛。 “来,裴二!这里刺!你最好刻就杀了我,以绝后患!或者把我交皇帝,告诉,是我杀了的儿子!” “死在你的里,我无半分不甘!” 夜风吹得那一苗残烛火光晃个不停,闪得胡儿一张残留着半干酒液的面颜也半明半暗。裴萧元握着刀把的慢慢收紧,背上的几道青筋纵横暴突。 一道高大的影从破窗里跳着滚入,扑跪到裴萧元的面前,循着胡人的礼节,双抱住靴靿,极其谦卑俯首下去,亲吻的靴头,哀告不止。 “裴郎君!裴郎君!勿信少之言!喝醉了!大醉!求郎君放过!勿和醉汉一般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