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吧?既立又废,阿耶你欲置儿于何地?和逼儿去死有何分别?和你江山相比,儿在你眼里,不过就是一件用具……” ,依旧是缄默。 “可是她却又不一样了!你宠爱那个女人,连她生女儿,在你眼里,也是胜过了一切。你偏爱她!她无论做什么事,在阿耶你这里,全是好!连她无理吵闹,故阿耶你最喜欢玉杯摔碎了,阿耶你都不怪,你竟还叫人再去找玉器来,只因她喜欢听那碎裂声音!记得清清楚楚!” 应是被回忆触动,太子哽咽,低低哭声传出。 “你这辈子最大遗憾,应该就是那个女人不曾给你生个儿子,是吧?倘若你有个她生儿子,儿便将更是一文不值了……不不!” 他语调忽然变得激动,语无伦次起来。 “知道!即便有儿子,有了她,也是一样!她回来,阿耶你整日想最多,就是如何除掉这个太子,为她母亲复仇,好叫她高兴,也更方便你她立作女太子,天下也都给她…是不是……” “这么多年来,也努力地试过,想做一个能叫阿耶你满太子,改变阿耶你想法。可是无论怎么做,威胁都不会消除。身上带着罪。就因为那个死了女人,在阿耶你眼里,也是个罪人了,罪,永远都洗脱不掉。前你只是在容忍,如今利用完了,,还有舅父,他们一个一个,都应该去死了,去替那个女人陪葬……” 太子嚎啕大哭起来。 哭声里,又发出一阵砰砰皮肉碰击地面声,是他用力在叩首。 “阿耶,纵然你不杀儿子,儿子也知是活不了了。之所以有和舅父他们一道立刻去死,就是还有最一个心愿。儿子求你,叫姨母得个好死。她固然罪孽深重,只是小到大,却只有她好。她便如同亲母。这些年来,阿耶你她不闻不问,她名为皇,实则不得半点尊严,日日夜夜,皆是活在惊惧和恐怖当中,她早就生不如死了!前她不过寄生于柳家,如今事已至此,儿知阿耶是绝不容她再活于世上了。但是儿求阿耶,可怜可怜儿子,叫她得个好死罢!她是唯一儿子好过人!儿子愿死永堕阿鼻地狱,永生永世不得超生,或是最落入畜道,也是心甘情愿,以此来为姨母赎些罪孽。还有,还有那位卫家茵娘……儿也不知她如今怎样了,是死是活。倘她还在,求阿耶也一并赦她罪吧……” “阿耶,儿子最再开开恩,好叫儿子去得也能安心一些——” 太子声音戛然而断,接着,砰一声,发出一道巨响,似有人头似血肉之物笔直撞了上来,那力道是如此大,震得铜锈斑斑两只铺首微微抖动,上方屋瓦缝隙间,簌簌地掉落下了一簇簇泥沙。 沉寂了下去。 血两道缝隙里缓缓地渗出,一直流到了石础之前。 絮雨沿着湮在野草丛里汉宫古道,返往她来夹城。 在她脚下,此刻正踏行着弃道,曾经或便是汉帝和妃们晨昏行走过宫道,至今,在路边那些随处可见爬满青苔龟裂方砖之上,还是能辨到“长乐”、“未央”漫漶字样。 宫卫开启小。她转入夹城,将废宫完全地抛在了身,慢慢地走在这条由皇城墙和宫墙围成昏暗而狭长夹道里。 宫人在远远地随着,她身旁,只有老宫监默默伴行。 终于,走完了这一条夹城道,在即将就要进入皇宫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