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的救命之恩!” 裴萧元迷惑,待再问,这娘子又道:“罢了,我说了,还是请驸马与贞风娘子慢慢说罢。我先告退。”说罢,朝裴萧元行礼,随即去了,退出时,竟还特意将院门也带上了。 裴萧元本只觉莫名其妙,见此情状,心中喜,眉头也难以察觉地微微皱了皱。此刻若非对面之人是王贞风,需她留几颜面,只怕当场便会拂袖而去。见王贞风向自行了一礼,低声请他入内叙话,便压下心中快,微道:“王娘子若是有事,尽管说来便是。这也是方便的。” 王贞风似有些恍惚,未立刻应。他随即道:“方才是说舅母寻我,我才来此。既然无事,我也去了。王娘子自便。” 他朝王贞风远远作了一揖,待她回礼,转迈步便去,这时,听到王贞风道:“裴郎君留步!” 裴萧元回首,见王贞风从门后走了出来。 “救命之恩,无以报。请裴郎君受我一拜!” 她停在了门前的廊阶之下,朝着裴萧元行礼,双膝跪地,深深下拜。 裴萧元未免再次困惑,只得叫她起来。 “王娘子此何意?什么救命之恩?谢错人了吧!” 王贞风从地上慢慢起来,迟疑了下,颤声问:“裴郎君,关于我的婚事,难道知?” 裴萧元已有些时候没碰见她了,此时她来到面前,立在庭院日光之下,方觉她面色憔悴,看去人仿佛生了病似的。又听她说婚事,惊讶,一顿,歉然道:“我前些时日一直有事忙着,竟知王娘子也议婚了。但知男方是何方贵人,若喜事定下,记得遣人来说一声,到时我与公主一道,必准备贺礼送上。” 王贞风望了他片刻,忽然眶一红,泪落了下来:“原来裴郎君当真知?” 裴萧元便是再急着走,见她如此情状,念及王贞风的父亲,也是可能掉头就去。 他停了一下,语气转缓,道:“王娘子近来体适?到底出了何事?” “知裴郎君可听说过庆王?”王贞风并未回答,自顾愣怔片刻,喃喃地问。 庆王是宗室王,因其父曾随圣人平叛有功,故只要像曾居住过永宁宅的那个旧王陈王一样谋乱,寻常即便犯过,也无大碍。此前在一场酒宴,裴萧元也曾碰过一回,其人年过四十,是个鳏夫。当时听承平当乐子似的,也提过一嘴,道此人于房事有特殊癖好,残忍好虐。几年前,房中说是暴病死了一个侍妾,其实应是被他折磨坏的。 他略略颔首:“庆王怎的了?” 王贞风泪一时如雨,揩泪后,终于再次开口,将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 原来王贞风前些时日,已待正式出家去作冠子了,料十天前,庆王府的长史忽然登门来到王家,见到王贞风的寡母,开口便是恭贺,道庆王前日路过观大门之外,偶遇了王贞风,极是仰慕,又得知她出士族,王氏,便欲迎做王妃,表郑重,遣长史登门说亲。 如此一门亲事,王贞风怎肯应下,她母亲也是万愿,然而庆王既开了口,又如何敢当面拒绝?过后急忙来寻王氏,想请王氏帮忙,想个法子拒了这婚事。王氏含含糊糊应付了一番,过几天,王贞风的母亲再来找,她便以自要接待公主驸马事忙,面也见了。 王贞风说到这,忍住再次垂泪:“此事我先前一直没在驸马面前提过,也是想多说。自我父亲早年随神虎大将军去了后,这些年,家中境况并如意。阿母体好,阿弟也无前程可言,终日在家苦读,盼能考中功名。平常只靠从前家中剩的几亩田地租子,勉强度日罢了。姑母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