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为抢一块地上面包屑,我和其小孩争得头破血流。打断那人鼻梁,撕烂这个人的嘴。” “当然,我最后赢了。” “可结果你们猜怎么着,它被成群结队的蚂蚁搬回窝里。” “我上树找,趴在洞口找,它们却爬过我的脸,钻进我衣服,把我咬得痛不欲生。” “那会儿我就想着,真是该死的蚂蚁。” 沉浸叙述的弗朗兹大步起身,一手重重撑在镜前。 “等到我有机会,我一定要玩弄他们。” “嘲笑地,尽情肆意地玩弄他们。” 男人回头,展露有史以来最真实亦最夸张的笑容。 “像他们,曾玩弄我那样。” “而当第一次成功时我才明白,拨弄沙土看他们急得团团转,捣了蚁窝看他们垂死挣扎,搓着腿哀求哭嚎,真是多么有趣的乐事。” 他边说边敞开双臂绕起舞步,切身演绎那份欣喜。 无声舞蹈最终定在择明身旁,摆出邀请姿势。 “我想,您一定是还不明白您灵魂深处的自我。所以,为了您,我亲爱的朋友着想,我只能推您一把了。” 来不及细想,暗处便走出两名刽子手,一左一右将伊凡按在地面,扯破衣袖暴露手臂。 身为医生,伊凡敏感于任何威胁到双手的风险。他已隐隐瞥见打手所持的锋利短刃,寒光闪闪的药剂针尖。 “我的请求只会说两遍。您能把我引荐给霍家主么。啊,您不必担心这位医生,霍家主来做客前,我会安排人照顾他的。”弗朗兹将自己的银杯送上。 还是那晚的黄金液,还是那晚势在必得的神态。 择明缓缓站起,望向酒杯,像在斟酌答应与否。头脑实则开着小差,运行着毫无相干的事。 酒,烟,汗水,香料与熏肉 无数气味在连通的缝隙间穿梭。 千丝万缕中轻易捕捉到一味香水,择明亦坚定点头。 “既然弗朗兹先生如此为我着想,我自然没有再推辞的道理。只是这杯庆贺酒,我不想过早享用,那岂不是失去二人对饮,互诉衷肠的机会。您肯和我这位医生朋友等我吗” “当然。”弗朗兹喜不自胜,“为了您,亲爱的阁下,一切等待都值得。” 打手收回针管与刀,还伊凡脚踩地面的权力,可危机依然未解除,凌晨时分,只有择明走出会客室。 待遇与来时不同,没被蒙眼,没有束缚手脚,乘一辆观光马车送至主干道。 那所荒诞乐园,原来只与安士白一街之隔。大抵是某位富豪名下的房产,变卖或借给弗朗兹,好夜夜笙歌。 回到剧院,择明仿佛无事发生,为霍子鹭换药念书,路过林威廉的门前问候关怀。 早晨,他按说好的找上劳拉,搭乘最豪华耀眼的马车,盛装打扮进出本地商铺,挑选诸如餐具鲜花等婚宴用品,简直招摇过市,赚足噱头。 劳拉的配合一如既往,与他亲昵手挽手,贴脸窃窃私语,在餐厅甜蜜蜜对视互喂食物。 时至晌午,二人光临圣雅特公园,占据风景最好的长椅歇脚。 周围视野开阔易反侦查,湖边不似往日热闹,不见一个商贩,劳拉懒得再装,打着伞独自发呆。 与她不同,择明将选下的戒指图纸翻来覆去研究,俨然位兴致勃勃准新郎。 择明“您觉得这纹饰的如何比我们第一个看的雅致些,不适合当订婚戒,倒可以备用,送您伴娘也好。” 劳拉“随你的便。” 择明“您都没看一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