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就能下地,照常回去。”枪伤早见怪不怪,伊凡态度冷淡。 “不用等两天,早上太阳一升起就送他回去。” “无关紧要呢” 沙哑低语中断交谈,来自睡眼惺忪,嘴角噙笑的霍子鹭。他并非有意懒散,只是还沉溺那阵舒心氛围。 治疗中他拒绝麻醉,却在一缕气息的半哄半劝下喝了半杯烈酒。而他蛮横抓牢它,妄图传递痛感。 血与酒,两种他最为厌弃之物,今日受某一阳光暴晒后的气味洗礼,混入强烈难挡的暖意。如同上等鸡尾酒,迷幻色泽,像舞女裙边流苏,翻飞瞬起,魅惑难挡。 手术很成功,他的痛苦转移也很成功,全程他几乎没有不适。 直至某老头风风火火地破坏。 而那老头接着破坏道。 “在下的意思是,我这安士白小水沟养不起您这贵大鱼,为霍子鹭先生安危着想,送您回家才是最佳选择。” 霍子鹭不禁发问“怎么,急着下逐客令我哪里惹你不快了呢,盟友。” 林威廉“会在别人家堆起尸体小山的,可不是值得往来的盟友。” 就任市长第一天,旗下剧院就发生大型冲突杀人事件,别说官职不保,剧院及其他产业都得关停。 霍子鹭皮笑肉不笑,默认灭口佣兵的罪名安自己头上。 他撑起身,让纯真求知的笑覆盖面容,引人发毛。 “他们背叛了我,林威廉。因为有人出高价想买我这颗头,你觉得会是谁足够富有,有所图谋,对我以及我家有一定了解。或许比我想象中的了解的更多。” 林威廉不屑仿照他怪声怪气,冷冷一哼。 “不是我。我对你,对霍家财产,毫无兴趣。再者,我对所有物的品质一向追求最高。蜂营蚁队,百无一用。” “哈所以你是说,我活该要被这群野蜂蛰死自以为是的老家伙,你以为你身边的人有多可信么” 俗话说病人脾气大过天,眼下霍子鹭较幼稚莽撞更胜一筹,比讨嫌讨打略逊半茬。 而往昔污言秽语都能当耳边风,今日不知怎的,林威廉怒火腾起。 “我原本想,上梁不正下梁歪是狭隘观念。”他走近两步,以便更好居高临下挖苦,“以为像那种自小父母等同失踪,名义上可怜兮兮的孤儿,尚有一定几率挽救。但我果然愚钝,不知真理正确。” “父母是什么样,子女就是何种货色。” 字句如刺,蛰人痛楚。 霍子鹭比纸白的脸骤变,愤怒由双眸铺至紧锁的齿间门。 “你说什么” “老人家的一点见解罢了,年轻人。” 两名体面人,文明世界中广泛认同的绅士,双方似俩条斗狗发指眦裂,低吠蠢蠢欲动。此等剧目不是谁都欣赏得来的。 就好比劳拉和伊凡。二者暗暗对视,心慌又诧异。 他们无法道出导火线所在,更无力阻止敌对。只求一场恐怖的,必将掀起腥风血雨的撕咬尽快被扼杀在摇篮。 谢天谢地,温柔的刽子手登台了。 “关于是谁伤害霍子鹭先生,我或许有一条有用线索。” 择明嗓音不轻不重,似风吹消乌云。 那些眼睛里的针尖锋芒转向他,揉揉捏捏,转瞬散了。 “其实演出中途霍子鹭先生离席后,我也出去透气,巧遇小姐在走廊正向客人宣传作品。”仿佛有意而为,他含笑望向少女,满意见人目光闪躲。 “可弗朗兹阁下突然出现请我去他包厢品酒,说了点奇怪的话。”他趁林威廉注意到少女前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