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桃红润饱满的唇, 佐以香草奶油,色味俱全。 宴会厅中,劳拉克劳德装点在浅绿伞裙与米黄花边衬衣里, 上紧下松,恰到好处勾勒曲线, 来回走动, 品尝各类糕点,自己就像只纸装蛋糕, 甜美清新,吸引足了目光。 这是霍家为迎接她与她叔叔而举办的小型宴会,各自邀请来亲近旧友赴宴, 人数不到五十,整晚也就是男士们叼着烟斗推杯换盏, 女人们小聚角落闲谈东拉西扯。 不过他们受邀方, 并没有能携同的友人。 想到这, 劳拉不由得哼气。 若非机会难得, 不用受禁足之苦,她才不愿答应来掺合,被晾在旁边,多余又无趣。 银叉勺起可可杏仁卷, 将馥郁馨香送进嘴里, 她不经意瞥向休息处。 霍昭龙今日特地梳妆打理一番, 发蜡使之头顶在光下像皮鞋那般锃亮, 他和几位客人讨论着什么, 思考时双手反复捏着拐杖柄端。 作为本场宴会的重头角色,她名义上的叔叔林威廉,仅在祝酒时漏了个面, 跟霍昭龙说话甚至才三句。 反正她看到的就这数。 “一个人很无聊吗” 劳拉不用猜就知道这轻佻腔调属于谁。于是,转身皮笑肉不笑。 “多谢三少爷您体贴关心,我平时最喜欢独自待着了,边上多一个都浑身难受”,说到这,她装模作样轻拍心口,又以手背替自己测额头温度,“唉。像您这样的人不会懂我们这些可怜人的,那感觉,就像被乱咬人到处发情的狗追着不放,被有毒胡峰盯被该死的苍蝇缠,喘不过气。” 霍子骥手撑住桌沿,听着这炮火味浓浓的回答,哑然失笑。 他虽识趣,但不打算马上走开,而是抬手点着嘴角。 “既然如此,你不如先擦掉招惹苍蝇的东西还是说,你准备留到晚上肚子饿了再吃” 劳尔后知后觉,扭头透过香槟塔的玻璃杯看清一张花脸。 黑黄绿,她吃过的奶油蛋糕无一例外都慷慨地留了她夜宵厚礼,色彩斑斓簇拥着她的双唇。 没有羞赧脸红,没有惭愧逃跑,劳尔兀自掏出方巾,擦完揉成团,丢至回收餐盘用的圆桌。 霍子骥递手绢的动作进行到一半,定在那尤为尴尬。 “我好了,感谢你提醒。你是不是可以走开了” 这回劳尔甚至不稀罕说敬语。 没辙摇头收手,霍子骥小声笑着解释。 “帮个忙,陪我说会儿话应付一下就行。而且我好心提醒你,像你这样漂亮又身价不菲的女孩,今晚只会有越来越多男士前仆后继搭讪。看到那几个老头子没我爸和他的旧友伙伴们。” 他一扬下巴示意着,与场内其他人目光碰撞时笑脸相迎,好不恭敬。 “他们可是比苍蝇胡峰发情野狗更讨人嫌的玩意儿,如果他们带来的呆头呆脑儿子没用,说不准会提枪亲上阵。还是堵了的老枪,发不出子弹,只会漏水滴的那种。” 霍子骥话音未落,劳尔就噗哧笑不停,不得不放下盘子。 “你这、噗哈哈、有你这么说自己父亲的” 霍子骥笑而不语,而她最后右手叉腰挑眉又问。 “那我也可以猜一猜,是哪位家长也焦急心切,催你过来找我喽” 对此,霍子骥耸肩表示默认。 目光所及,可见几名眼熟家仆穿梭场地服侍宾客。没有谁比他更清楚,这些人的眼睛之后,是谁在每时每刻监视他。 劳尔环顾一周,在霍子骥的诧异注视下找到二层露台。那现在放下绒布帘子,看不出后方情况。她由衷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