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向择明点头,随后将画看了一遍又一遍,甚至舍不得离开。 或许是收到惊喜礼物后太亢奋,被择明护送回房的路上,她开始模仿喜鹊,想到哪说到哪,笑意盎然。 从最喜欢的帽子说到过去摔跤重伤,突然跳转,谈到某年夏天在花园里捡到的石英。 杂乱无章的麻团里,唯有一条线清晰明了。 她所说的,基本是在九岁之后发生的事。 差不多也在莱特莱恩被接进庄园,脸被烧毁的时候。 “谢谢你陪我回来,我之前还在担心,哥哥他会生气我给你送食物,故意饿你好几天,让后又像之前那几个人一样,丢出楼梯呢。” 时间的差异再度体现,这位小姐的记忆俨然停留在十三天前。 “小姐您听起来貌似很害怕您的兄长。” 少女脸上的明媚阳光顷刻消失,但至少这次她不会再仓惶逃开。 “是的,”她诚实点头道,“我很害怕他,一想到他,我恐惧得全身发抖。但又和怕蜘蛛青蛙不一样,我愿意见到他的。就是他常常会不理我,不知道去哪。” 她的倾诉趋向了抱怨。 笑声悦耳,像风铃轻摇,霍骊皱着眉抬头,正巧撞进令她心脏第二次砰砰跳的温柔眼眸里。 “我想小姐您或许不用太在意。这有个说法,我觉得很是贴切。” “恐惧很大程度上是一种出于理性与非理性参杂的退让,用以保护自己,慰藉自己。” “另外与之相近,甚至可与它称为孪生兄妹的,您知道是什么吗” 从未想过如此高深的问题,霍骊神色茫然,只能摇头。 “是爱。我亲爱的小姐。” “但是” 一丝痛苦是转瞬即逝的过场,少女怔愣的脸上找不出异样。 “同样的保护,同样的退让,你不能抗拒回避它,要么服从要么抛弃或抗争,无法折衷。” 真是奇怪。 少女不知何时停下的脚步,偏着头,犹如喝醉痴痴望着青年。 她好像又看到两轮弯月,看到潮起潮落的海,她用着自己听来都陌生的声音,颤抖反问。 “所以我那么害怕我哥哥,是因为我爱他,想要保护他吗” 月亮和海没有给她回答,只用那种装在贝壳里的空灵潮声说道。 “这夜已深,空气变冷了。小姐,不如您明天再来” 她不知怎的点头,一度忘记恐惧应声说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