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龄小,村里人又都知道这是乔姥姥的宝贝孙子,哪个也不好轻易使唤了,所以他根本体会不到孙竣和孙诚的苦恼,见到安琦之后还问她为什么两个孙哥哥不一起来。 汝之蜜糖,彼之啊 “谁有钱修啊,再说了,修好了也不好住。” 村里的情况吧,说淳朴是真的淳朴,大白天的,出门都不用锁门的,就那么虚掩着,也不怕有小偷进门,因为生人还在村口就能被一双双眼睛有意无意地盯着了,安全度相对来说比较高。 可问题仿佛也就在这里,大家太熟了,边界感就不是那么足,你这边儿走了,人家那边儿说是给你看房子,然后住进来了,或者不住进来,三天两头进来溜达一圈儿,看看什么东西好了拿去用了。 你发现东西少了,问他,他说拿去用了,你要是要回来,显得你小气,借别人用用都不肯,可你要是不要,那东西就成了他的了,你自己用不着,你说甘心不甘心 这么说吧,每次安琦他们过来住,大姨姥家都是拿晒过的干净被褥给他们铺陈上的,让他们住得舒服,反过来,你也要回报他们同样的条件,你愿意回吗 安琦反正是不喜欢睡别人的被褥的,也就幸好是夏天过来住,大家都铺凉席,顶多再盖一个小毛巾被搭在肚子上,不用别人家的,自己带也不费什么事儿。 要是冬天,让安琦过来住几天,她是绝对不肯的,哪怕有火炕,她也不肯。 用别人的东西,总觉得奇奇怪怪的。 “有什么不好住的”乔栋泽根本理解不了安琦那点儿细腻思维,反问了一句,却也不是特别希望得到答案,两人漫无目的地转着,走着走着,不觉就走到后头去了,再往前,就是墓地了。 那边儿多种植着松柏之类的,时间也长了,树木茂密,白天里都有些不透光,凭空生出些阴冷来。 安琦拉了一下乔栋泽,正要往回走,就见到那边儿正有人回来,一对儿夫妻,女人手臂上还挎着个空了的竹篮,应该是刚刚祭拜回来。 “婶儿,叔” 安琦打了一声招呼,都是村里的人,辈分上她分得不是那么明白,不过还是面熟的。 “琦琦啊” 男人微微点头,并不跟安琦说话,倒是女人笑着跟她和乔栋泽寒暄了两句。 跟乔姥姥这种基本上已经完全脱离村中生活的城里人不一样,村里大部分人祭拜祖先在清明之外还有讲究,一些生辰忌日之类的,还有什么节日,或者家中某些人的生日纪念日之类的,想到了就去看看,就去扫扫拜拜。 那种感觉,好像死去的人并没有完全脱离这个世界,还是家中的一份子,只不过住到别的地方去了,不能天天见罢了。 见到他们这种态度,安琦有的时候也就能够理解为什么会有喜丧了,不是因为看着被病痛折磨的亲人终于离去而感到欢喜,而是真的觉得其实这也没什么,不过是换了个地方继续住,以后总能再见。 对着冷冰冰的墓碑唠嗑,也绝对不是乔姥姥的专利,村中多有这样的,有些老人隔三差五也去那里转悠一圈儿,跟老朋友的墓碑说两句话,感慨感慨。 “鬼节的时候你们没来墓里祭拜吧” 女人突然问了一句。 “啊没有啊” 安琦莫名其妙地回了一句,乔姥爷还在的时候,讲究比较多,回村祭拜的时候也多,一年加上清明总也有两三次,可乔姥爷去了之后,他们就头一年鬼节来拜了,还来送过一回寒衣,加上清明,也就是一年来了三次,之后两年就是清明和送寒衣,从第四年开始,就只是清明来一次了。 这一点,安琦记得很清楚。 “那倒是怪了,谁给老祖宗又祭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