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窜的时候,还迟钝地以为是楼道之中有老太太或者小孩子在弄木柴烧炉子。 这种事情以前有过,也曾弄得满楼道的烟,所以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里,还想着不知道又是谁家,恐怕又是嫌煤气贵了。 不然就是小孩子闹着玩儿,觉得烧柴火好玩儿,也不用特意劈开的干柴,捡些木头棍子烧就可以了,因为不是太干,有的时候烟尘还会格外地大,但对小孩子来说都无所谓。 安琦就见过有孩子在楼道缓步台那里偷偷烤小鸟烤蚂蚱吃,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吃了,反正当时有模有样的,就像是拿着小碗小筷子过家家一样,看起来还挺有意思的。 楼道的缓步台那里还总有人存放一些煤球,快要过冬的时候,总是垒得跟墙似的,又怕别人偷拿,还会用塑料布罩上,用塑料绳绑着之类的,地上总是残留着一些煤渣,黑乎乎的,脚踩过去,到家门口都要跺跺脚,免得把煤渣带进了屋子里。 因觉得烟味儿难闻,安琦打开了窗,又进没有烟的里屋去了,等到后来发现烟往里屋冒的时候,已经有些迟了。 打开门,客厅里已经全都是火了,晃着眼的一片红,连门那里的通道都堵住了,卧室没有足够的水,安琦只是用水杯之中的水打湿了手帕捂在口鼻处,然后又用暖水瓶之中的热水冲着卧室门到大门的地方泼,想要浇出一条通道来,也果然有了一条通道,正当她准备闷头往外跑的时候,一道人影从火光之中冲过来,来到她面前,拉着她就往外跑。 是个少年。 啊,是个少年。 黑暗中,安琦终于想起来了,救自己的不是别人,就是邻居家的少年。 安琦他们家那套房子,当初是分给安广玮的,算是安广玮和乔溪的婚房,两人的婚姻没持续多久,离婚的时候,乔溪很干脆,带着自己的东西就从婚房搬回了乔姥姥家,还没在娘家讨嫌多久就发现自己怀孕了。 当时乔溪可能还想着挽回一下,去找安广玮说了怀孕的事儿,可安广玮那时候已经在准备新婚了。 也许是为了补偿,安广玮就直接把那套两人的婚房留给了乔溪,乔溪是个心里能压事儿的,这话跟谁都没说,一直在乔姥姥家养胎待产,等到孩子生下来,又让乔姥姥带了一阵儿,主要还是乔珠在帮把手,等安琦的年龄能入幼儿园了,就直接带着安琦搬回了那个婚房住。 那个时候,安广玮早就跟他的新婚妻子调走了,没再在这边儿,也没什么闲话。 不过,当初分到这套房子的时候是看安广玮技术骨干的面儿,所以同一栋楼之中的邻居都还挺不错的,素质比较高,没有过分碎嘴的。 安琦家的邻居就是高素质的代表,两口子都是老师,一个语文一个数学,简直是包揽了小学全部课程。 虽然是厂子弟小学,却也很可以了。 他们看乔溪一个人带孩子,还时常让乔溪把安琦放到他们家,跟他们家的儿子一并带着。 乔溪询问过安琦的意思,安琦不是真正的小朋友,哪里愿意去别人家受人照顾,早早就表示自己能够自己看好自己,脖子上挂着钥匙,就开始风雨无阻地独自上学了。 也是他们家这栋楼的位置离学校近,走路不到五分钟就到地方了,接送几乎是没必要的。 即便如此,邻居家的好意还是要领的,这些年下来,两家不说处成亲人,却也是见面都会打招呼,热情说两句的朋友了。 安琦也认识邻居家那个比自己大一岁的少年,蔡重康,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一家幼儿园,一家小学上下来的,也就是中学的时候,蔡家人为了更好的教学质量,没有再把蔡重康送到厂办中学读书,而是送到了他奶奶家附近的某个重点中学就读,两人就没再怎么见过。 他那天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