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李青山早起磨了他拜师之前置办的那套家伙。 吃过饭,李青山出门,柳鱼给他带了些米花糖,“到时候分给主家的小娃娃。” 李青山笑了,柳鱼帮他又整了整衣裳,“那我走了” 柳鱼嗯了一声,送李青山出门。 那半亩地的苎麻该收割了,种的少,往常也是李青山出去做工丛春花在家收割,更何况今年家里还是三个人了。 拿着镰刀下地,连砍带背的,一个多时辰就干完了。 苎麻是一年三采的作物,而且栽麻一次,可以多年收割。因此每年最后一次采收过后,要追肥盖上谷草好叫苎麻能过冬,来年再长起来接着采。不过,这活计得等下午李青山回来了再干,肥料沉,他们弄不动。 眼下,他们就把收割下来的麻秆去掉麻籽和枝叶,捆成捆放在家左边的那个小池塘里先浸泡着。这叫沤麻,是为了方便苎麻秆外面的表皮能轻松剥下来。 苎麻浑身是宝,麻籽能做种子能榨油,苎麻叶能入药止血、散瘀、消肿还能喂猪,苎麻秆外表皮通过制作之后可以做麻线绩纱织布,剩下的麻秆直接当柴火烧就行。 沤麻至少得半月,现在先不用管。半亩地所产的麻籽有限,活也不急,丛春花没叫柳鱼干,她和关老太太两个人不多大会儿的功夫就把麻籽搓干净了。 丛春花洗了一把给正绣帕子的柳鱼,柳鱼磕了一个,满嘴油香,麻仁也脆脆的。 苎麻叶运气好的时候会有人收,但是种的太多了也卖不上好价。农家人通常就是取一点晒干了保存着留着以后家里做个药用,剩下的就全部喂猪了。 “这能做粗叶粄啊。”关老太太提出来。 丛春花好奇,便给关老太太打下手叫她做。 家里东西其实都还挺齐全的,关老太太把苎叶洗干净了,在锅内煮熟,放到石臼里捣烂加糯米粉和白糖搅拌揉成面,揪成剂子,擀一下往里包芝麻花生的馅料,然后上锅蒸。 蒸出来青翠欲滴,瞧着就有食欲。 丛春花在灶房里喊,柳鱼放下手里的针线过去。 粗叶粄散发着苎叶的清香味儿,趁热咬上一口,软软糯糯的,再往里些便是芝麻和花生的香味儿,多种口感交织在一起。 丛春花道“这是不是也能拿到大集上卖” 其实做法有点类似青团,甜馅儿的因为白糖价比较贵成本有些高,若是换成酸菜肉沫馅儿的,倒还真有些赚头。 柳鱼道“不如这个大集先卖卖米花糖看看什么情况,下集再试卖这个。” 反正做粗叶粄的苎麻叶是干的也不打紧。 “行你拿主意。”丛春花应了,又说那今年得把苎麻叶多留一些。 另一边的李青山。 朱兴有不亏是朱庄的养猪大户,养猪场里刚下生没多久的小猪崽都一窝窝的。猪一胎能生十几只猪崽,这些猪他一个人也喂不了,因此一部分就是劁过后直接卖给想养猪的人家,一部分自己喂留着养成大猪出栏后卖。 看这养猪场就知道他家底有多丰。 初时李青山下手的时候还有些紧张,后头操刀就越来越熟练了,朱兴有直夸,“那赖大屠子见着你这手法都得自惭形秽了,哈哈。” 一上午劁了有三十头,其他的得等小猪崽再长两天再过来。 朱兴有摆酒请吃饭,他女儿桃姐儿因为那几块米花糖的缘故一直缠着李青山问“哥哥的夫郎是不是很好看” 朱兴有纠正了好几次得叫叔叔,但她不,爹爹大肚子胡子拉碴的,哥哥干干净净的多年轻啊。 李青山点点头蹲下来,温柔道“他还会做很多好吃的,如果他见了你,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