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漏,过两天怕是就捡不到什么了。 丛春花非常高兴,山里的野毛栗和山核桃虽不如人家园子里种的大,卖不上好价,但这么一大背篓,算算也值不少钱呢。 晌午太阳正好,柳鱼把麻布找出来铺在地上,叫李青山把捡来的野毛栗和山核桃都倒在地上,均匀的晾晒着。 收获的季节,院子里晾晒的东西可不少。 有小青椒、茄干、豆角和胡瓜片,都是要晒成干菜,为了过冬准备的。 这些都是在后院和门前的菜园子里种的,地里的地头上还有种的白菜和萝卜,等霜降前后摘了,放到菜窖里存着,就足够过冬了。 吃过饭,李青山和柳鱼帮着丛春花和关老太太梳理谷草。 丛春花闲聊道“家里还有一匹我之前织的白棉布,过两天花两个钱送去染匠那里叫他给染了,给你奶奶置备两身冬衣。” 柳鱼和关老太太现在也是有冬衣的,但丛春花那天瞧了关老太太的,薄薄的,可扛不住青州府的寒冬。 家里半亩地的棉花,去了籽得到的皮棉有十斤多一点。棉花在市面上卖,是斤六十文,种上一亩地的棉花得到的收益都抵得上三亩地的谷子了。 但朝廷是不让多种的,每十亩地才能栽种半亩,这就体现出来地多的好处了,若是能种上个两亩地的棉花,那手里一下子可就肥了。 今年地里产的这点棉花,丛春花就不打算卖了,她和青山还有以前的棉衣能对付下,这祖孙俩可不行,得给套厚实了,好过冬。 “至于我们鱼哥儿。”丛春花笑道“这么年轻,正是最水灵的时候,等去县里交秋税卖粮食那天,娘领着你上布庄挑匹好看的布料。” “我我不用。”冬日里套袄子得用棉布,布庄的棉布得卖十几文钱一尺,可是很贵的,李家肯给他奶奶置办,他就心满意足了。过日子得剩着,他怎样都能对付。 “怎么不用”丛春花道“村里那染匠也就能染个青的、褐的,我和你奶奶年纪大了都能对付,你还正白嫩着呢” 说着,丛春花打趣似地看了李青山一眼,“得穿点鲜亮的,好看” 打趣的意味儿太重,柳鱼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李青山笑着看夫郎,心想是挺白嫩的。 晌午最热的那一阵过去,李青山便又要拿罱子下河罱泥。 肥田的肥料要想好,得掺了河泥、谷草、粪尿、青草等充分沤制发酵,一般都是提前备上。 像是这次割了谷子之后施的肥就是春收之后他备上的,当然柳鱼分的那五亩荒地那时候只上了河泥是不得已的事,因为春收的时候他是按十亩地备的肥,肥不够,自然先紧着能多产粮食的好地用。 冬天温度低,发酵慢,入冬之后得有好长一段时间河面都是冻着的,所以来年收了麦子之后要用的肥料得现在就开始准备上。 别的家汉子多,重活都能轮流着干,而李家的重活都落在了李青山一个人的头上。除了新婚的头几日,柳鱼都没见他哪天是闲着的。 “这阵子那么累,今天就歇歇吧。”柳鱼犹豫着说。 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李青山伸手轻刮了一下柳鱼鼻尖,笑了笑,方才道“河上就两条船,等大家都忙完谷子的事,那时候再想用船就得看运气了。还是早干完了早安心,等村长给谷子过了秤算了税,到时候交上税,我就能马上出去做工了。” 见他已经心有成算,柳鱼没再说什么,找了件方便干活的半臂上衣帮他换上。 李青山很喜欢夫郎帮他打点这些日常琐事的感觉,心头软软的又暖暖的。 柳鱼帮他扣好了最后一个扣子又抻了抻衣裳,一抬头便看到了一双满是温柔的笑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