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却让她害怕,来不及询问,就缩着脖子赶紧跑开了。 风雪声里,还能隐约听到舞厅传来的悠扬歌声。 小囡没有找到姐姐,她冷得瑟缩成一团躲在墙角,小脸儿惨白的发着抖。 她想要回家了。 可是低着头刚走出几步,就撞在一个硬邦邦的膝盖上,她歪歪倒倒地栽倒在地上,捂着撞疼的额头泪汪汪的顺着那条腿往上看。 一个好高好高的男人。 一群好高好高的男人。 他们穿着绿色的一模一样的衣服,穿着她爹爹心疼舍不得买的皮靴子,肩上背着好长好长的枪,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 小囡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身子,跟只小奶猫儿似的遇到危险就把自己缩成一团,眼泪因为恐惧已经消失了,只知道怯生生地把自己往墙角躲。 她想跑的,可是这些人已经把她能跑掉的对路全都堵住了。 “大、大哥哥,你们找小囡有什么事吗”她死死地掐着手心,声音却还是止不住地发颤。 她想要求救,可是眼前全是穿的一模一样的人,他们挡住了她的视线,让她看不到外面有没有人,也看不到姐姐有没有出现。 为首的男人侧头和身边人叽里咕噜说了一串小囡听都听不懂的话,然后就都笑了起来。 笑得不怀好意,笑得畅快又大声,丝毫不怕被别人听见。 小囡被他们笑得浑身发抖,想要鼓起勇气让他们让开,可是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人伸手拽着衣领揪了起来。 小囡听不懂他们跟自己说什么,只能拼尽全力地挣扎着想要逃开。 可是一切都是徒劳的。 下午阿娘才给她梳好的小辫子被大手扯散。 怀里想带给姐姐的小零食散落一地。 爹爹给自己买的羊毛小袄被撕烂成破布。 小囡哭到红肿哭到快瞎掉的眼睛怔怔地看着上方灰蒙蒙黑沉沉的天。 小小的身体时不时抽搐地蜷成一团,血液把那些被踩脏的雪晕染成刺眼的红。 她呆呆地眨眼,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没有找到姐姐,却再也回不了家了。 “阿娘小囡好疼” 雪逐渐大了起来,断了手脚的小姑娘躺在冷冰冰的雪地里,被落雪轻轻地盖了一层又一层。 像是这天地都在怜惜这个幼小的脆弱的小姑娘,于是用雪花遮掩了那些肮脏的脚印,遮掩了满地的鲜血,也无声地埋葬了这个从生到死都没有名字的小生命。 她来这世间走一遭,最终死在蜀地从未有过的大雪之中。 四周早已哭成一团,北栎不等汪沂喊结束,就大步走过去,红着眼把女儿从雪地里挖出来,紧紧地抱在怀里。 “爸爸,我冷” 北玺孱弱地睁开眼,颤抖着往他怀里缩,脸色更是惨白如纸,被雪埋了后浑身上下都和尸体一样僵冷。 北十七北十八赶紧拿着温水和暖水袋走过来,北栎把女儿身上钻了雪的衣服解开扔掉,把她小小的身体藏在自己的怀里。 感受着怀里时不时轻颤的女儿,北栎心如刀割。 即使理智一直在提醒他这一切只是一场戏,是假的是演的,可是当他真的看到女儿被那些群演堵在墙角后,亲眼看到女儿浑身是血地躺在雪中时,他的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儿还是猛地被崩断。 如果不是汪沂死死拉着他,跟他说要是这一场不过,女儿就还要继续重拍受罪的话,北栎是决计忍不下来的。 车厢里,北十八早早就把温度调到了最高。 “还冷不冷要不要再喝点水”北栎抱着女儿,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