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化,使得神情也陡然邪祟起来。 它阴阴地盯着白承修,白承修也不闪不避地望着它,缓缓叹出口气。 他伸手,轻轻抚过玉雕的脑袋,神色异常温柔。 与这份温柔截然相反的,是他手上的动作。 一把将空净珠塞入了玉雕的右眼之中 黑雾翻腾不休,又仿佛恐惧地避让开来,全部涌入未被侵占的左眼里。 于是,婴孩的右眼重新变回了正常的黑;而左眼,则是妖异的蓝。 此情此景,令见者无不一愣,傅偏楼猛地捂住被白绫覆盖的左眸。 谢征听到011的惊呼声,垂眼看向身旁,只见傅偏楼死死咬住嘴唇,杏眸瞪得极大,另一只手紧攥住他的袖摆不松,指节用力到隐隐泛白。 他突然明白了什么,回首凝视着那枚玉雕,见它缓缓阖目,重回原本白玉剔透的模样。 不知是否为心理作用,原本婴儿模糊的面庞,竟隐约有了五官。 眉眼线条殊丽,与白承修有些说不出的相似也,像极了傅偏楼。 “此物为胎果,为人食之,可怀婴孩。” 白承修低低说道,“此魂曾融于仙器,是一半的器灵。柳长英用剩下的半截夺天锁器身镇压界水,藏匿天下修士之业障,难免受到影响。” “我之孩儿胎果养身,空净珠养魂,置于神龛中受凡人香火供奉。假以时日,你应还有诞生于世的那一天” “让你背负良多地出生,对你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残忍可此世间,能对付柳长英的,也只剩你了。我已走投无路,别无他法” “不能让柳长英找到你。我得再准备些东西才行”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放下胎果,合上画轴。 于是瞬息之后,无论白承修、亦或是那方桌子、那枚胎果,这一切悉数化作茫茫白雾,烟消云散。 摘花礼道总卷记载的当年之事,到此为止。 然而,并无一人说话,气氛静默几近死寂。 所有人在同一时刻,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向傅偏楼。 “仪景,”裴君灵踟蹰地说道,“你” “我” 被那些犹疑的目光刺痛,傅偏楼脸色忽地惨白。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语无伦次地摇摇头,想要解释。 可无论怎样的话语,在方才的那一幕下都显得异常苍白。 问剑谷一行人清楚他是白龙后裔,陈不追儿时遭受过魔眼侵蚀,多少都对他的身世有所了解,却从未表露过异样。 这是他十辈子以来,最为交心的一群人。 傅偏楼能笃定,哪怕告诉他们自己就是那被截走的一半夺天锁,也不会生出隔阂。 但,他主动坦白和被迫暴露,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 隐瞒带来猜忌,猜忌带来疏离,傅偏楼比谁都明白这一点。 更何况白承修所暴露的,远不止这些。 不详的、戾气深重的蓝眸。 还有魔的存在。 这些,本该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人知晓的事情。 他希望弄清楚身上的种种谜团,但不是以这种方式在他亲近的这群人面前 手指微微用力,从左眼上传来的钝痛令傅偏楼乱糟糟的脑袋陡然一醒。 心中却愈发惶恐,空荡荡地没有着落。 嘴唇蠕动,始终没能发出声音,患得患失太甚,好似到处都是死路。 他该怎么办他得说什么 傅偏楼下意识地看向谢征,那个本该知
153. 可怜 ……很可怜啊。(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