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是恕己长老赐下的宝物,艳羡不已,殊不知蔚凤不曾借过师尊之势,奉上的贺礼,皆他亲手所得。 回头养伤,挨训还得意地笑,说“小师叔待我比这里的任何一个都好,那我也合该送的比他们都好,怎么都值当的。” 后来,这枝珊瑚一半被宣明聆融进天焰剑鞘,另一半则用作琴身装饰,放在房中。 垂眸,眼前浮现出一张青涩的笑颜,意气风发,又别样认真,和争吵时又委屈又不忿的眉目重合在了一起。 “知道朝我发火,为何不能对那些弟子也摆摆脸色” “强颜欢笑,有什么意思” “赶我走是吧我走就是了” 种种话语回响在耳边,宣明聆性子看似温和,其实异常固执,自己拿惯了主意,根本不会听劝。 眼下却情不自禁地犹疑,是不是他真的错了 说贺喜诞辰,可他的出生是一桩罪,夺走了母亲的性命,令父亲神伤至今。虽已过去许久,宣明聆也并不认为这天值得欢庆。 不拒绝,是为不辜负他人好意,可他却在不自觉中,伤到了对他最好的那个人恃宠而骄,实在不该。 微微一叹,宣明聆回过神,发觉几乎所有弟子都在看他。 “宣师叔是否乏了”琼光清楚他在想什么、又在等什么,没有揭破,体贴道,“很多师兄师姐许久不见,难免话多,闹腾了些,都忘了师叔身体不好我扶师叔回房吧” 这番话正中宣明聆下怀,他实在撑不住,以袖遮面,掩了掩忧愁神色,歉然道“失礼,扫了诸位兴致。我独自回去就好。” 琼光忙道“师叔可别折煞我们,千万保重身体。” 离了问剑台,周遭声息渐冷,十分安静。 宣明聆仰头望了眼昏暗月色,又觉得过分静了,他首回提前离席,不知能做些什么。这种日子,好似什么都不大合适。 以前,没有所谓的生辰宴时,每逢此日,他都会接牌下山,以恶妖之血悼念故去的亡母。但如今,他已久不动手杀妖了。 谷内年轻弟子知他是铸器师,知他卡在筑基巅峰不得寸进,知他不爱发火却不知二十多年前,宣明聆是问剑谷杀心最重之人。 他根骨一般,于剑道天赋也有限,生生靠灵丹妙药堆砌上筑基期,看着年少有为,实则基底虚浮。 唯一值得称道的,便是在诛灭妖邪时从无留情,妖兽也好、长相与人无异的妖修也罢,但凡作恶,不问缘由,一剑斩之,硬生生斩出满身戾气。 十几岁的宣明聆几乎疯了般在接任务牌,不停地下山。 他无法与背负着母亲性命的自己和解,更无法与害死了母亲的妖族和解,囿于资质,他早早地看到了人生尽头,也感到父亲对他的失望。 仿佛赎罪,又仿佛为了证明自我,他出生入死,被恨迷了双眼,曾一度极其偏激。 偏激到害了一只救下自己性命的妖。 赤红如同燃烧着的羽翼紧紧裹住身体,呈现出保护的茧状。 茧中,男人的血从唇角溢出,一点一滴敲打在手背上,烫得他一把丢了剑,从晕眩中醒来,遵守本能反应的手不停颤抖。 那张无比张扬俊美、生平罕见的脸靠得很近,漂亮的绯色耳翎与妖纹无不昭示他是一只化成人形的禽族大妖。 被救下的道门少年一剑穿胸,大妖眼里似乎有些震惊,也有种“果然如此”的失望。 即便这样,他也没有弃人不顾,抱着宣明聆一路飞逃,流下的血珠在身后连成了串。 追来的道人目露贪婪,竟从袖中取出玉瓶,一滴不落地收了起来。 那副嘴脸像是在宣明聆心中猛地撕开一
生辰 你没生我的气,真是太好了。……(2 /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