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酒,“姐姐的尸骨与他烂在了一处,我便一道烧了,让她干干净净地走。” “她从前最爱家后门口的梨花树,往后就睡在那儿,谁也别想扰她清净。” 真够狠的古人不都挺忌讳火葬吗011惊叹,他倒是想得开。 一盅酒喝完,陈勤并不多留,站起身,看着谢征道“往后,我就住在那里,也会给李草留一间房。” 顿了顿,又说“你和你表弟若上门拜访,自也欢迎。” “免了。”谢征淡淡拒绝,“我很忙。” “哈,你这人”陈勤失笑,“真不似个籍籍无名的凡人。有趣,有趣” 他一面念着“有趣”,一面背过手,慢悠悠地托着盒子走了。 日子一晃如水,陈勤真在永安镇住了下来。 他拿上器具,亲手将李家破屋从里到外翻新修缮了番,又请人打了桌椅板床,还在门口垦出一块小菜园,种了一排小葱。 据他喝酒时的言论,种菜跟在太虚门时养灵药差不多,他才入门时养了挺久,很有经验。 李草和他越来越亲,在某天下雨被他硬逮回去睡过一觉后,便时常过去留宿,不知是认可了这名舅舅,还是对那栋房子感到熟悉。 陈勤过得顺利,可把傅偏楼郁闷坏了。 眼下他不但不能出门,李草来寻他的频率较从前也稍有降低。 毛球系统告诉他这叫“分流”,因为除他以外,还有个舅舅能够陪玩,李草的精力就被分走了。 总而言之都是陈勤的错 他气得牙痒痒,难得狮子大开口,跟谢征讨来纸笔练字,想要平心静气,结果写出来全是陈勤两个字,越看越碍眼。 在上头画了个大大的叉,傅偏楼点点头,终于觉得顺眼了。 他正要放下笔,歇歇手腕,敞开通风的窗外,忽然传来一声轻轻的“咦”。 “谁” 傅偏楼警觉地后退两步,却为时太晚,他眼前一花,有道高大身影转瞬出现在面前,朝他的手腕抓来。 手腕 余光瞥见鲜艳红绳,傅偏楼顿时暗道不好,下意识要躲,却被牢牢扣住,后背踉跄地撞在墙壁上,摔得生疼。 “涅尾鼠筋还是七阶” 捉住他手腕的男人气势陡然一变,若说先前还有些随意悠游,眼下,则倏尔锋芒毕露,冷冷一瞥,目光有如实质,能刺穿皮肉般。 他一把扯下红绳,双眉倒竖,叱道“妖孽,你假扮谢征表弟究竟何意还不速速现形” “唔” 男人气势太盛,一时间,傅偏楼竟呼吸不能,勉力挣扎道“我不” “你在做什么” 房门大开,午时的光线从外照进里屋,跟着响起一道冷凝若冰的声音。 “谢征” 陈勤还未反应过来,意识逐渐昏沉下去的傅偏楼就明白是谁来了,拼劲气力,有若游丝般喊道,“难受” “松开他。” 元婴修士的威压岂是凡人所能承受谢征一阵气血翻腾,却依旧大步上前,打开陈勤的手,抱住软倒下去的傅偏楼。 陈勤见他呼吸不畅,赶忙收回威压,随即怔然不语。 对面,相识起从未变色的沉静少年盛怒未消,一双黑眸风云涌动,还带着几分后怕,稍微背过身,防备地朝向这边。 在他怀里,更小些的漂亮孩子满脸冷汗,大口喘息,死死地攥住他的前襟。 两人拥得很紧,是十足的相依为命的姿态。 看向彼此的眼神,仿佛在凝视地狱绝境之中,垂下的一缕蛛丝。
第36章 误会(2 /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