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的商队不可以出海,但是七皇子妃的商队,未必不能出海。 徐倩茂没打算吃独食,这锅饭太多了,一个人吃,非撑死不可——伟大领袖说过,要团结大多数,打击极个别。 她先去见皇太子妃:“母后还在世的时候,知道我在老家那边儿建了个专门收养鳏寡孤独的济贫院,说很应该试着在天下各处推广一二。我想着大嫂乃是储妃,是最适合带头做这个的,这是老人家的遗愿,又是行善积德的好事,咱们做后辈的,没理由不听从。” 皇太子妃自无不应之理,只是却也有些为难:“弟妹,我也不怕你笑话,东宫跟你们府上不一样,要开销的地方太多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徐倩茂笑了:“我今儿就是来给大嫂送米的。” 她说了商队出海的事情:“我想着咱们女人家手里边都有嫁妆,赚钱的法子呢,也无非就是置地,而海外多宝,组建商队往来贸易,能得到的益处却比置地要多。” “咱们妯娌几个不妨一起投一支商队,赚了钱呢,就按照投资的比例来分,要是赔了,就算我的。” 皇太子妃听到此处,赶忙道:“这怎么行?” 又说:“叫我想想,过几日便给你回复。” 待到丈夫回来,又跟他说起此事:“你觉得成吗?” “怎么不成?” 皇太子失笑道:“七弟妹真正是个妙人。” 他说:“这事儿要是办好了,钱帛之利还在其次,拓展海域,叫我朝知晓海外舆图,才是重中之重。” 皇太子妃微微一惊:“你是说,七弟妹也有这个意思?” 皇太子莞尔道:“要不怎么说她是聪明人?这话要是说出来,就有涉政的风险了,所以她只说经商,并不深提。但是因着先前父皇做寿,她进献过商队往来西域所得的珍宝,有这个引子在,一下就能让人想到这上边儿去。” 说到此地,他不由得一声叹息,老生常谈道:“老六没福气啊。” 皇太子妃先前也没少骂过六皇子,但也不能多骂。 皇太子到底是他一母同胞的哥哥,有些话他能挂在嘴边上,她这个长嫂不行。 所以她只是问:“那这事儿?” “可行。” 皇太子言简意赅道:“赶明儿我给你们写个条子,再支上五千海军,算是半民间、半官方性质的经商行径吧。” 皇太子妃点点头:“好。” 第二天就把消息透给了徐倩茂。 徐倩茂就请皇太子妃设宴,邀请众妯娌们来参与这事儿。 一碗水端平,大家都能参股。 不只是王妃们,底下没成年娶妻的皇子和公主们也都有一份,皇太子妃拍板,那份由东宫出,谁也不准抢。 肩负多大的荣耀,就要承担多大的责任,成日里说皇太子是嫡长子,是未来的一家之主,这会儿东宫当然也要拿出嫡长子和一家之主的担当与气度来。 王妃们知道徐倩茂赚钱的本事,手头上也不乏余钱,当然没有不参与的道理,就连徐柳吟这个跟姐姐不睦的,也跟大流投了三万两银子进去。 她只是不喜欢徐倩茂的存在,但是并不否定徐倩茂的能力。 倒是春杏气不过,回去的时候鼻子直哼哼:“她可真好意思呢,就她那点糟污事,谁不知道啊,这会儿却有脸来跟着咱们做生意!” 徐倩茂反而说:“别说她入了,倘若她没入,我反倒要去劝的。跟我有仇的妹妹我都能容忍,更何况是旁人?这是为了安其余人的心。” 徐倩茂是把这件事当成自己安身立命的东西去做的。 男人是靠不住的。 七皇子也好,魏国公也好,都是一丘之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