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开口。” 全妃如何也想不到儿子会这么说,愣愣的看着他,好半晌过去,才难以置信的憋出来一句:“你,你是在说气话吗?” 嬴政摇头,见她只是攥着手绢不动,遂从她手中接过那张帕子,抬手为她拭泪:“不是在说气话。我是真的希望您能过得好。” 先帝在时,可以为了展示自己知错就改的决心而将她打落地狱,对她而言,又有什么恩义呢? 既然如此,又何必在这大好年华里为先帝苦守! 而三省…… 他肯为全妃撒那样一个弥天大谎,想来也的确是对她有心吧。 嬴政看得很开:“等此间事了,您要是愿意,可以跟他一起到行宫去生活,那里不像这国都宫中,人多眼杂,您尽可以自然处之。” 嬴政表达的:不让私生子抢我皇位的妈妈就是绝世好妈妈! 全妃听到的:丧偶之后,儿子鼓动我去开银趴! 有一说一,我儿子的接受能力不是一般高啊…… 寻常人家里,儿子都会因为母亲改嫁而不情愿呢,他却这么快就接受了…… 还让我跟三省去行宫住? 真亏他想得出来。 全妃先是诧异,往深里一想,心里忽然间酸涩起来。 这个傻孩子啊。 “当娘的怎么会忍心抛下你一个人,叫你孤零零的在这儿呢?” “在我心里,谁都不如你重要。” 即便是我自己。 在嬴政身上,爱恨都表现的同样激烈。 让他爱着的人,越是想要推拒他的爱意,他就越是要把胸膛剖开,将自己的满腔热血和诚挚都展现在对方面前。 而全妃又何尝不是如此? 待到双红忙完手头的事情过去,就见太妃和新帝母子二人相拥流泪,不由得吓了一跳。 这是发生什么了啊…… …… 嬴政问了全妃,知道江茂琰此时只是被下狱,但是还没有被问罪处死。 对于该如何处置他,朝堂上存在着极大的争议。 有人说他是国之功臣,不该被问罪下狱,受此折辱,也有人说他是当朝第一奸贼,当杀之而后快。 也有人观望不语。 至于嬴政的想法嘛…… 有功当赏,有过当罚,而江茂琰对于周国,又有什么罪过呢? 他不是会鸟尽弓藏的君主,江茂琰也不该是大周的商鞅。 而在此之外…… 夜色深深,这座宫阙里多半的人都已经安枕。 全妃也被双红搀扶着回去歇息。 只有嬴政一个人提着酒壶走出殿去,继而斟酒一杯,遥遥向先帝寝宫所在的方向祭拜。 “薄酒一杯,聊以祭奠大行皇帝,也提前祭奠正在他寝宫里鬼混的昌华长公主跟柏彦卿。” 酒水洒在地面上,一股醇香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嬴政又倒了一杯,抬手饮下:“实在是对不住陛下,今晚我替您做主,玉成了我母亲和三省的好事。作为交换,替您保住江茂琰如何?” …… 此时此刻,九泉之下。 周帝已经激烈辱骂了昌华长公主跟柏彦卿一个时辰。 短暂的中场休息过后,又开始激烈辱骂暗地里恋慕着昌华长公主的老六。 然后他就接到通知——坏了,你家老六被老六夺舍了! 周帝:“???” 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