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可能跟周帝把成蟜生出来……” “艹,”他忍不住道:“更地狱了!” 嬴政:“……” 嬴政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主动提起这个话茬儿了。 带着严格在都城里转了一日,待到傍晚时分,他又去寻张良,问询近日是否有遇到良才。 张良显然早已经等待良久,甫一见他,便迫不及待的迎了上去,递上人录取名单之后,又再三推荐道:“殿下,良今日见到了一位惊世奇才,实乃天下贤士,请您一定要见一见他!” 张良此时尚且年轻,尤且不是后世的完全体留侯,可即便如此,能够得到他如此钦佩的,想来也非泛泛之辈。 嬴政遂正了神色:“来人可曾通过姓名?” 张良道:“姓公孙,单名一个仪字。” 嬴政若有所思:“姓公孙啊……” 这时候“公孙”二字,并不仅仅是一个姓氏,也是身份的象征。 诸侯称公,而公孙,顾名思义,便是诸侯的孙儿了。 倘若此时仍旧是战国之时,那原主便该被称为“公子明”,若是原主的祖父在位,那原主便该被称作“公孙明”了。 譬如商鞅,是因有功于秦,被封于商,故而才称商鞅,在这之前,他便唤作公孙鞅,亦或者卫鞅——他是卫国公族出身。 来人唤作公孙仪,想来祖上不乏有显赫之时,只是时移世易,旧时王谢,如今也要自谋生路了。 张良亲自去请这位公孙先生前来面见六皇子。 嬴政瞟一眼手里的录用名单,问一侧的严肃:“这位公孙先生,果真如同子房说的那样,乃是天下罕见的奇才吗?” 严肃略微沉吟几瞬,终于道:“公孙先生诚然是治世奇才,但子房如此敬重于他,或许也与此人治黄老,又与黄老派宿老梅石公有所交际的缘故。” 说完,又小心的去看六皇子神色。 嬴政听罢,脸色却是纹丝未变,稳稳的坐在原地,殊无异色。 今日这场选材会,是以张良为主,严肃为辅,在派系上来看,他们都属于六皇子的门客,但是在此之外,二人倾向却是南辕北辙。 张良是他国来客,严肃是周国士子; 张良治黄老,严肃治法家。 都是从龙之功,谁不想拔得头筹? 从六皇子得到皇帝手书,可以公然招揽门客开始,竞争就开始了。 嬴政没想过制止这种行为,作为主君,手下的人都是一条心,未必是件好事,而权力也的确需要制约和平衡。 他要做的,也只是掌控好那个度量罢了。 所谓皇帝,不就是执着尺度,衡量人间的人吗? 须臾之间,张良引着公孙仪前来。 嬴政抬眼去看,便见来者是个中年文士,着大袖宽袍,蓄着三缕胡须,仙风道骨,诚然是治黄老的样子。 他心思微微浮动——这位先生看起来比张良更有修仙的资本啊! 嬴政于是坐直身体,正色问道:“公孙先生是治黄老的大家,近日来此,有什么可以教我的呢?” 公孙仪大喇喇的在他对面坐落,语不惊人死不休:“叫殿下失望了,在下并不是治黄老的学者。” 嬴政还未做出反应,张良先自一惊:“啊?!” 他不由得道;“您先前明明自称是治学黄老,与良谈论老庄,也都说的头头是道……” 公孙仪笑道:“那是我为了拔得头筹,故意投其所好,若非如此,又如何能够在众人之中脱颖而出,得到你的举荐呢?” 张良面露愠色,忽然起身:“那你先前说与梅石公相交莫逆……” 公孙仪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