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很有精神啊!” 皇帝见状大怒道:“生病了又如何?我就不能好了吗?非得一病不起,然后一命呜呼才行?!” “我没那么说。” 太子冷笑了一声:“我只是觉得,您前脚还病得不能起身理政,后脚就生龙活虎的跳起来打人,这前前后后的落差,未免有些大了。” 皇帝恼羞成怒,继而使出了不同时空里父辈们共有的杀手锏:“你这是什么态度,不记得自己在跟谁说话了是不是?!” 他高声喝道:“我是你爹!” 太子脸上终于也显露出怒色来:“您把自己的至亲当成猴子耍,全然不顾及我们的想法和心绪,现在倒是开始指责我这个儿子的态度了?!” 皇帝为之语滞。 太子冷眼旁观,又继续道:“您怎么不说话了?原来您也知道心虚?娘也好,我也好,还有几个弟弟,几乎都是一夜没有合眼,俱是忧心忡忡,我们是为了哪个,又是为了什么?!” “您倒是好啊,”他神色中有种寒凉的讥诮:“被子往自己身上一盖,大门一关,自己躲在寝殿里逍遥自在!” 皇帝做了那么多年的皇帝,早就习惯了唯我独尊,又几时有人敢如此忤逆冒犯,语出不逊? 他眉毛竖起,目露凶光,几乎立时便要发作,只是目光落在面前横眉冷对的长子身上,再想到自己消极避事的原因,便先自软了三分。 都走了。 你们都走了,就留我一个人继续在这世上…… 皇帝心底有些不为人知的黯然,更多的是化不开的伤怀,可这些话,又怎么能宣之于口? 最后,他也只是梗着脖子,恶狠狠的吐出来一句:“你懂个屁,滚!别在这儿惹老子心烦!” “是啊,我不懂,我是天下第一号蠢人,只有您才懂,您是举世无双的聪明人。” 太子神情嘲弄的看着他,徐徐道:“我不懂,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能让您如此作为,将至亲可信之人尽数拒之门外,独宿寝殿,一边伤着所有在意您的人的心,一边自我安慰说不知道实情是为他们好!” “可是爹,”他道:“你知不知道,在所有关心你的人被你隐瞒的真相伤害之前,你的所作所为,就已经在伤害我们了?” 皇帝自朱允炆处窥知了前世真相,知道江山既乱,至亲俱亡之后,本就伤心黯然,他原本是不想将此事告知他人的——谁会愿意知道自己的死期呢? 尤其是这里边的许多人,都并非是如他一般年过半百的老人。 他如此为之,自然是拳拳好意,可是面前这个不知好歹的狗东西,却毫无恭敬之心的跑到自己面前来,冷嘲热讽,如此尖酸无礼! “放肆!” 皇帝怒得浑身都在发抖:“你这逆子,竟敢这么跟我说话?找打!” 太子神色冷锐,却不言语。 这显然是无声的反抗,而非胆怯的噤声。 皇帝因此怒气更胜,手臂哆嗦着,目光环视一周,没发现目标之后,又大步到寝殿相连的厅堂中去取了一根拂尘握在手里,折返回去第一件事,便是抬手就打。 太子不走不跪,面冷如霜,立在原地,丝毫不为所动。 如此发泄般的打了几下,太子还没做声,皇帝反倒犹豫了。 他迟疑的停了手,喘着气道:“你这逆子,今日怎么不跑?!” 要换成从前,都不用挨这么几下,早在他找家伙的时候,这小子就跑的没影了! “我今天不跑,哪儿都不去,就留在这儿。” 太子道:“我想看看,您为了维护那个所谓的为了我们好的秘密,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 他眼眸一抬,毫无怯惧的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