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摆手:“使不得使不得,喝醉了我娘要捶我的!” 众人一时都笑了起来,又在段皇后的带领下往显阳殿去行宴。 朱棣心里边存着事儿,故而一直留心,等到了显阳殿之后举目去看,却见序属于秦王的那张坐席仍旧空置,心里边便隐约有了几分了悟,转过头去只做未知,继续陪着几个堂弟玩双陆棋。 而殿中众人殊无异样,更不拘束于礼数,往来说笑,声音洪亮。 说得难听点,毕竟也才贵气起来没多少年呢,王妃们多半娶自与皇帝打天下的武将之家,像燕王妃那样学富五车的只是少数,便是殿中的皇子们,又有几个文武双全的? 真正想看皇族的底蕴和尊荣,还得再过两代,至于当下,却是不必强人所难了。 热闹一直持续到皇帝与太子入席,内侍高声唱喏,众人拜倒之后被唤起,环视四遭,才发现殿上少了个人。 二皇子秦王。 这要是哪家的王妃,也便罢了,若是齿序居后的皇子,也便罢了,谁叫那人偏是秦王呢! 东宫之下便是他,空置出那么大一个位置,谁会瞧不见? 燕王妃目光落在那空置的坐席上,再回想婆母先前所言,神色微动,不由自主的同丈夫对视一眼。 晋王妃也觉奇怪,低声道:“奇怪,母后不是说秦王兄与父皇他们在一处吗?” 晋王茫然的“啊?”了一声,这才注意到旁边坐席空着:“秦王兄没来?” 他诧异的问自家王妃:“母后不是说秦王兄跟父皇他们在一处吗?” 晋王妃:“……” 晋王妃从面前果盘里抓了把东西塞给他:“王爷吃果子吧。” 晋王慢腾腾道:“噢噢,好。” 又分了一半给她:“你也吃。” 发觉此事的人不在少数,也不是没有人想要发问,然而皇帝压根没人众人开口的机会,便大手一挥,吩咐行宴,继而舞乐之声既起,宫人们鱼贯而入,送了早就备好的膳食过来。 灵光些的人见状,就知道皇帝无意深谈他事,也便停了口,而不灵光的人,则压根不会想那么远。 朱棣早就在段皇后处吃得半饱,此时倒不觉饿,一边照拂几个年幼的堂弟,间歇性的关怀朱允炆几句,余下的时间则将心思分散到了殿中诸王身上。 原主同诸王有所接触,但到底浅显,真正如何,还须得他自行观测。 这场宫宴延续了过往的风气,不重礼教,只叙家常,直到酒过半酣之后,皇帝停了筷子,长长的叹了口气。 段皇后与太子夫妇随之停了筷子。 其余人见状,焉能不从? 晋王妃压低声音提醒丈夫:“快别吃了!” 晋王疑惑的“嗯?”了一声,环顾四周之后,难掩吃惊:“怎么都不吃了?” 晋王妃瞪他:“闭嘴!” 晋王:“……喔。” 他也放下了筷子。 大殿之上逐渐归于宁静,唯有太子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父皇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倒是叹气起来。” 不想向来看重太子的皇帝,却少见的驳了他情面:“我能是如何?无非还是担忧你们这群不成器的东西罢了!” 众人闻声齐齐变色,太子更是愕然:“父皇,可是儿子做错了什么?” 皇帝没有正面回答,却冷笑道:“做错了什么?你们能做错什么?你们没错,只有我错而已!” 话说到这里,太子如何还能应对,立时跪下身去请罪,太子妃作为他的妻室,自然随从。 而诸王见状,又哪里还坐得住? 乌压压的跪了下去。 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