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一道前往吧!” 太子妃心下微奇,却将这球踢给了楼侧妃,含笑道:“这事儿我却管不着,你们娘俩儿自己商量去吧。” 转头出了偏殿,又低声问身边嬷嬷:“我怎么觉得,文哥儿好像忽然有胆气了?这话可真不像是他能说出来的。” 同一个孩子,成长在不同的环境里,养成的性情也是不同的。 前世的朱允炆有记忆时,吕妃已经成了东宫之主,自然底气十足,而今生的皇甫文有什么? 出身顶尖公府的太子妃嫡母和东宫嫡长、备受皇帝夫妇宠爱的长兄,足够让他喘不过气来了,这样的生活环境,却让他怎么露尖儿? 相较于前世,难免就会显得“钝”一些。 此时壳子里边换了个人,皇后派来的女官一时察觉不到,每日都要受他请安的嫡母太子妃却微有所觉。 只是身边人却没怎么放在心上:“孩子心性便是如此,一时一个样子的,说不得也是想去见见别家王府的堂兄弟呢。” 太子妃淡淡一笑,倒也没有过多纠结此事:“或许吧。” …… 晚上尚有宫宴,朱棣吃了个半饱,便乖乖的停了嘴。 宫人送了巾帕过来与他擦嘴,他接到手里抹了把脸,却听殿外有宫人唱喏:“燕王、燕王妃到——” 朱棣好悬没把手里边的巾帕惊掉。 怎么,他到这儿来了,这个世界还会有另一个燕王、另一位燕王妃吗?! 从叔侄之礼,他起身到祖母旁边迎候,不多时,便见一个正当及冠之年的魁梧青年大步流星而来,着亲王服制,神采奕奕。 与之同行的是个形容端丽的少妇,约莫比他要小几岁的样子,并不是顶尖的漂亮,眉宇间的书卷气,却给她平添几分秀逸。 与前世的他和妻子有几分相似,却也不是全然相同。 朱棣的心落到了实处,不知怎么,竟鬼使神差的松了口气,又近前去向燕王夫妇行礼。 “堂弟怎么没来?” 燕王妃轻叹口气:“那孩子咳嗽才刚好,怕见风,就留在家里了。” 又很娴熟的问他:“英哥儿如今在读什么书,有何进益?” 段皇后一边同儿子叙话,一边提点孙儿:“你叔母未出阁时,便有女诸生的美誉,让她指点你一二,便受益不尽了!” 朱棣不由得微露囧色——亲戚见面,三句话没说完就问功课,这样不好,不好。 小孩儿就该有小孩儿的惬意嘛。 于是那边段皇后与燕王闲谈,他则怀着一点恶作剧的心思,同燕王妃扯皮。 燕王妃问:“蒙书都学完了,来日可有什么打算?” 朱棣抄着手:“得找个空,到围场去打兔子。” 燕王妃:“我可不是问这个,是问你的学业,再之后要学《论语》吗?” 朱棣抄着手:“再之后得找个空,到围场去打兔子。” 燕王妃:“……” 燕王妃被气笑了,伸手拧他耳朵:“你这个小泼皮——” 朱棣嘿嘿笑着跳开,躲到燕王身后去了:“叔母要兔子不要?到时候让叔父也去,叫他替你打几只!” 段皇后与燕王俱是忍俊不禁,太子妃却在此时带着朱允炆来到了此处。 却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前有皇甫英,后有燕王夫妇,一时之间,朱允炆都有种不知道该先仇视哪一方才好的感觉了。 说起来,这也是朱棣重生之后,第一次见到朱允炆。 前世的叔侄二人、今生的骨肉兄弟,就在这殿内四目相对。 脸上笑嘻嘻,心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