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呢,这孩子打出生的时候嗓门就大。” 朱棣跟太子一起进了乾清宫内殿,就见里边不止有他前世的爹、今生的爷爷在,皇后与他爹今生的义子亲军都尉府指挥使严钊也在。 一看这个阵容,他就晓得必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儿,不然他爹、他娘并一个心腹特务头子,屏退侍从,关起门来议什么事? 只是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呢! 关我才七岁的皇甫英什么事? 我明明只是个小孩儿! 面前的是上辈子的亲爹亲娘,朱棣毫无心理负担,跟着太子行完家礼之后,便开开心心的凑过去了:“爷爷、爷爷,我真想你呀!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一起去打兔子吧,你之前答应了要教我射箭呢!” 老黄瓜刷绿漆——空间里皇帝们牙都酸倒了一片。 都是成了精的狐狸,朱棣也搁这儿装什么葫芦娃呢! 皇帝却丝毫不觉得面前这个胖崽做作。 打从太子跟皇长孙入殿之后,他看向他们的目光之中,便隐含着几分难以察觉的审视,此时见自己这健壮的大孙行事一如从前,肉乎乎的脸蛋上满是不作假的亲昵,疑心顿消,饶是先前心绪不佳,也被哄得眉开眼笑。 “再等等——” 皇帝哈哈笑道:“等手头的事情了结掉,爷爷亲自带你去围场打兔子!” 段皇后笑吟吟的将手中东西折叠起来,收到袖子里,好像那不是一份沾着血的文书,然而一张不甚要紧的菜谱似的:“你这小滑头,难道只认识爷爷,不认识我?” 朱棣马上就腆着脸凑上去了:“我打了兔子给您做双手套好不好?您要是不嫌弃的话,再给做个昭君卧兔!” 段皇后哼了一声:“兔子毛都没看见一根儿,倒是敢往外吹!” 朱棣嘿嘿嘿道:“我立军令状,保管能打到!” 段皇后玩笑道:“要是打不到怎么办?” 朱棣马上一指太子:“找爹爹要啊,父债子偿嘛!” 太子笑骂一句:“混账东西,就你这副德行,还敢说要孝顺我呢!” 殿内众人一时哄笑起来,先前近乎凝滞的气氛一扫而空。 如是说笑了一会儿,段皇后便带着孙儿往后殿去吃果子,朱棣看出她这是打算支开自己,叫另外三人说些要紧事,也权当不知,高高兴兴的跟着上辈子的娘、这辈子的奶奶走了。 还是那句话,我上边有爹,爹上边还有爷爷,怕啥? 我是东宫嫡长孙,我外祖父是本朝名将,我舅爷也是当代英才,怕啥? 天胡局面,想输都难啊! …… 而在东宫之内,偏殿之中,原先安睡在塌上的皇次孙皇甫文,猛地从塌上坐起,大口大口的剧烈喘息着。 守候在侧的保母见状,刚近前去柔声问询:“皇孙是不是做噩梦了?” 又取了温水与他服下。 朱允炆木然的喝了下去,又难以置信的打量周围,口中喃喃自语:“皇孙……” 再低头见到自己此时的这双手,如遭雷击之后,继而大喜过望! 天可怜见,我居然回到了还在东宫的时候! 既然如此,朱棣那个不忠不孝的贼子—— 朱允炆想到此处,不由得捏紧了拳头,踌躇满志。 这一世,我要夺回属于我的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