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门埋伏等待,若有幸杀死李长生,就按下这消息不表,只当不知此事,专心消化德州这块肥肉,待到魏王处得到消息,这德州也差不多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若是不曾将其杀死…… 那就暂退一步,丢个替死鬼去背锅,令长史将他请来行宴,宾主尽欢,尽释前嫌。 这个李长生若是识趣儿,就应该知道,他在魏王麾下只会遭人排挤,否则也不会以滔天之功而灰溜溜的到德州来做一个长史,但是到了自己的麾下,却能得到十成的倚重。 如此权衡之下,他难道还不知道对他而言,哪个主公才是最应该选择的吗? 这李长生反应如此迅捷,当即便引弓射向城头旗帜,又设法将其烧掉,以此向下属报信,倒真是叫济王为之一惊,只是他到底也有几分见识,一计不成,马上便让长史去行第二计。 先敲打,再拉拢,打个巴掌喂个甜枣。 长史林鼎应声而去,济王则在府中静待佳音,一边在书房中踱步,一边思索晚些时候见了李长生,该当如何彰显自己的礼贤下士…… 守在外边的心腹就在这时候急急忙忙的冲了进来:“王爷!” 济王吓了一跳,继而面露愠色:“难道连规矩都混忘了吗?一声不吭,便敢直闯入本王的书房!” 心腹满面焦灼,甚至顾不得请罪,便连珠炮似的道:“王爷,大事不好,那李长生已经带兵打过正门了——” 济王听得呆住,几瞬之后回过神来,脸上血色全消,急声道:“长史何在?!” 心腹艰难的摇了摇头:“属下不知。” “不知,你不知——” 胸腔里仿佛有一池岩浆在上下翻涌,灼伤了济王的五脏六腑,也叫他口干舌燥,怒焰滔天。 只是听得二门之外隐隐有杀喊声传入耳中,便生生压了下去,厉声道:“我们的人呢?本王的亲兵,不是个个都是以一敌十的精锐吗?!拦住他们!” 心腹小心翼翼道:“李长生向来以勇猛名震当世,寻常人哪里拦得住他?” 又说:“您可是魏王殿下的皇弟,即便他真的到了此处,也该给您磕头请安,哪里敢对您有所不恭?” 济王连说了三声:“糊涂!” 李长生没见到自己的时候,就敢带人攻打自己的下榻之所,等真见了自己本人,难道还能毕恭毕敬? 至于魏王兄…… 济王心知肚明,易地而处,他的弟弟趁他不备夺了他的某个要城,事后又被他的心腹爱将所杀,有功无过,明面上责备几句过了情面,之后还不是该怎样就怎样?! 怎么可能指望魏王替他主持公道! 外边的杀喊声愈发近了,济王额头上逐渐涌出一层冷汗来,脑海中忽的灵光一闪,一把攥住了心腹手腕,急声道:“钱伦何在?速速带我前去找他!” 指望自己手下那些士兵抵御李长生,是不可能了,既然如此,他就要抓紧时间找一个同盟,而放眼整个德州,还有谁比钱伦更合适? 不管这个李长生有没有打算捏死钱伦跟自己,借机掌控德州,他只管这么跟钱伦说便是了! 只要让钱伦出现在德州军民眼前,让他得到话语权,哪怕只是一部分,于济王而言也足够了…… 心腹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钱伦……” 他艰难的咽了口唾沫:“王爷,钱伦怎么可能帮我们?” 他们前不久才刚把钱伦下狱啊! 济王冷笑一声:“我跟他是一条绳索上的蚂蚱,帮我,他有一线生机,不帮,必死无疑!” 济王顾不得诸多细软与机要文书,便匆忙出了门,着一干亲兵护送,往关押钱伦的地方去。 刺史府占地面积不小,钱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