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李元达自打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倒是还没出过宫,带上一二心腹,几名皇家供奉径直往京中最有名的酒家去了。 “邓氏既有话想要跟朕说,那便叫她到此处来见朕吧。” 说完,又叫店家送了时兴的菜式过来。 这话传到章家府上,邓琳琅笑的讥诮,却不肯去,又使人往酒楼去传话:“怎么,圣上不敢到章家来见我,难道是怕此地设有埋伏吗?” 近侍将这句大逆不道的话告知当今天子的时候,声音都在打颤,唯恐触怒当今,被拖出去打板子。 “嘿,看人真准!” 没成想李元达很痛快的承认了:“告诉她,朕就是这么想的。她跟章六是穷途末路,朕可不是,贸然跑到章家门口去见故人,稀里糊涂的丢了性命,能被人笑三十年!” 又说:“再告诉她,要真是想见朕,那就自己到这儿来,要是不想,那就跟章六一起死吧。就这样。” 店家就在此时送了菜肴过来,他摆摆手,打发近侍出去了。 邓琳琅闻讯之后,却是失笑,神色不无戚然,最后郑重谢过章六,脚步虚浮无力的登上了前往酒楼的马车。 近侍很快来禀:“圣上,人到了。” 李元达握着筷子,吩咐了声:“叫她进来。” 外边门扉一开,款款走过来一位天姿国色的绝代佳人。 形容憔悴,却叫她平添几分窈窕,面颊有伤,更令人心生怜意。 李元达瞥了她一眼,开门见山道:“你说的东西到底在哪儿?” 邓琳琅怔怔的看着他,答非所问道:“在皇城门口,有人要杀我,是你下的令吗?” 李元达坦然应了:“是啊,怎么了?” 所谓万箭穿心,不过如此。 刺骨的痛楚自心头升起,逐渐蔓延开来,邓琳琅深吸口气:“邓家当年的惨案,当真是你所为?”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李元达饶有兴趣的看着她,放下了筷子:“如果你坚信这件事是我做的,现在为什么要再行发问?如果你不相信这件事是我做的,当初又为何要自焚?” 略顿了顿,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不是我做的。事到如今,我有什么必要骗你?” 邓琳琅听他如此言说,脸上却是无喜无悲,只呆呆的看着他,眸色逐渐被惊诧取代:“你,他……不是……” 李元达心下微动,只含笑看着她,却不言语。 邓琳琅却是恍若失神,脚下踉跄,走上前去,小心翼翼的伸手去摸他的脸。 留在室内的近侍有些迟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阻止,然而小心的觑着圣上的神色,又觉得他好像也无意阻止。 就在这时候,圣上淡淡的递给他一个眼神。 近侍快步退了出去,娴熟的将房门关上,毕恭毕敬的守在门外。 邓琳琅的手终于触碰到了李元达的面庞,像是飞鸟掠过水面,很快便将手收回,跌跌撞撞的后退几步。 “怎么会,会有这种事?” 她脸上的神情活像是见了鬼:“明明是他,可是又不是他……” 李元达又夹了一筷子鱼肉送进嘴里:“要不怎么能直截了当的下令把你给杀了呢?” 邓琳琅手扶在墙壁上,眼眸含泪,最后一次同他确认:“真的不是你——不是他做的?” 李元达见她有几分孝心,倒是高看一眼,用搁在一边的湿帕子擦了擦嘴,反问道:“邓家人是怎么死的,你难道不该是世间最清楚的人?” 邓琳琅神色恍惚,朦胧间回到了那个可怕的夜晚,身体不由自主的战栗起来:“那时候祖父已经致仕,一伙儿强人来到了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