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 姜行豁然开朗! 怎么会没想到呢?! 老师的提示其实已经很明显了——他是一个愚蠢的人吗? 姜行回答:不是。 那么,老师这些年都在做什么呢? 择天下英才而教之! 姜行身上最珍贵的精神是反抗,而她身上最珍贵的学识,其实并不是如何制造水泥,如何制造玻璃,而是基础教育! 她知道后世人用了若干年才缔造出来的基础教育体系,她是这种教育体系的直接受益者,也将会是点燃这种基础教育体系的一颗火种! 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仅凭她一个人,能做多少事,能够给这个世界带来多大的变化呢? 但如果她将自己从小到大所接受到的教育过程编纂成书,用以育人,即便不能马上就在这片土地上生根发芽,也是埋下了种子,假以时日,必然能够枝繁叶茂,开花结果! 姜行懊恼的拍着自己的脑门儿:“我真是蠢啊,怎么没想到呢!” 她一直以来运用的知识,亦或者使用的学识,之于这个世界而言,实在是太过高深了,就像是在公元前221年,一艘来自于3000年的宇宙飞船来到大秦,丢下一本航空母舰建设手册一样。 有用吗? 真的有用! 但是大秦时代的人能用吗? 不能! 看都看不懂,怎么能用?! 而姜行一直以来所搞出来的这些东西,诚然给这个世界带来了积极正向的改变,但是之于近代工业体系、社会建设来说,却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根本无法结成一个组织严密的社会体系! 但是她一个人无法做到的事情,却可以通过教育改变更多的人,点燃更多的火把,在时代这股东风的推动之下做到! 姜行终于找到了自己真正要走的路。 …… 就在这年冬天,司空耿彰辞世。 石筠闻讯之后先是默然,继而失笑:“斗了一辈子气,最后一局,还是我赢了。” 又要亲自往耿家去祭奠。 弟子们没有劝阻,即便都知道石筠近来身体也不怎么好,只是默默的为他取了出门的大氅,又吩咐人去备车。 回去的时候,石筠的其余弟子骑马,只有姜行同老师一道乘坐马车,师徒二人沉默着坐在车上,冷不丁听石筠开了腔:“夫人走了,裴元走了,现在姓耿的也走了,我们这一代人,就剩下我自己了……” 裴元,就是裴太傅。 姜行与裴仁昉成婚之后半年,老人家在睡梦中无疾而终。 此时再听老师说起这些已逝之人,姜行听得胆战心惊:“老师,还请您保重自身。” 石筠笑道:“死生有命,富贵在天,这种事情,哪里是人能够做得了主的?” 他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坦然道:“大抵也就是这两年了吧。” 姜行听得十分不安,同师兄们商议了,轮流在石府陪伴石筠。 又因为自己近来正在编纂一套符合时代特征的启蒙教材,并不需要时时在庄园里坐班,索性将办公室挪到了石府,堂而皇之的占据了石筠的书房。 即便早就有了某种预感,石筠也仍旧从容,天气好的时候,就在院子里走几圈儿,有时候也回到水池边去钓鱼,偶尔有了兴致,也会到书房去,翻阅姜行正在编写的那套教材,若有所思。 如是过了几个月之后,终于到了分别的时候。 石筠的几个儿子早就归家,守在父亲的病榻边,石筠早在何夫人刚辞世的时候,就给他们分了家,此时挨着叮嘱了几句,又依次跟几位入室弟子说话。 最后